没过几天,郑琦高高兴兴地回到家里,李茜像往常一样扑到他的怀里,甜甜地一笑说声:“你回来了。”便蹲下身去为他解鞋带、脱皮鞋、换上拖鞋,刚想站起来,不料面色苍白,站立不稳。郑琦扶住她问:“怎么啦?”她只是淡淡一笑说:“不要紧,也许是累了。”郑琦疼爱地说:“你好好休息吧, 今天我来做个你最喜欢吃的松子鲑鱼。”李茜说:“不! 还是由我来做。”可是油锅一旺,她呕吐了。原来她怀孕了,郑琦高兴得连忙将她扶到床上躺下,亲自做了饭菜,端到她的床前,把鱼骨一根根剔干净, 将鱼肉塞到她的嘴里,再三叮嘱她说:“茜茜,为了咱们的大胖儿子,你要多吃。”李茜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哽咽着说:“你真好,可我……”郑琦见她又哭了, 更是体贴地安慰说:“怀孕了,应该高兴,快吃,快吃啊!”说着又一块鱼肉送到了李茜的嘴里。
李茜怀孕以后整天神思恍惚,郑琦心痛了:这是妊娠反应所致,就干脆不再让她上班,在家休息,可是她好像有什么心事,常常一个人呆坐着, 还暗自流泪。郑琦心里明白, 一定是她怕自己怀了个女孩要离开这个家庭。可他怎么舍得这么一个美貌温柔的女郎离开自己的怀抱呢?为了消除李茜的顾虑,他当机立断,马上办了结婚登记,几天后便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在酒桌上,郑琦的哥儿们像轰炸机似的轮番向李茜敬酒:“嫂子,你得争口气,生个胖儿子。”那个说:“妹子,可别给郑琦脸上抹黑啊!”本来一脸喜气的李茜,脸色又变得阴灰起来。
当天晚上,李茜躺在郑琦怀里柔情绵绵地说:“琦琦,你是真心爱我的,我也想为你生个儿子,可我觉得我怀的是女孩,给你丢脸。”郑琦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说:“茜茜,你别听那些人胡扯,我早就想通了,男孩女孩都是亲骨肉。”“不! 我看了医学书,说吃药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前几天我吃了不少药,也许孩子会是残废,或许是白痴,我想还是打掉算了, 以后再怀一个健康的。”郑琦搂着她软绵绵的躯体,感动地说:“茜茜, 怀头胎就流产是最伤身子的,不管小孩是残废还是白痴,我都要,不要为了孩子而让你落下病根。”李茜浑身颤抖,泪水将郑琦的胸膛打湿了一大片。
第二天上午,郑琦做过早市回到家里,四处寻找就是找不到李茜。郑琦开始着急起来。突然,一种不祥之兆涌上他的心头。他连忙转身出门,骑上摩托车,向县中心医院飞驰而去。
郑琦急急忙忙来到妇产科人流手术室, 只见门外坐着不少候诊的妇女,就在那条长凳上,他一眼认出了李茜,不由热血上涌,恼怒得不可自主,一步冲上去,一把将李茜拖出来,骂道:“你、你,我待你一片真情,你却无情无义要偷偷打掉我的骨肉,为什么,为什么啊?”说着抓住李茜的前胸就要往墙上推去。李茜毫不反抗,听任推拉。周围的人闻声围过去纷纷指责郑琦粗暴无理。郑琦竭力为自己申辩说:“我们是夫妻,这是第一个孩子,是男的,是女的, 是残废, 是白痴我都要。再退一万步说即使是偷汉子偷来的,你是我的妻子,也得听我的! 你为什么一定要打掉呢?”李茜听了郑琦的话泪如泉涌,“扑通——”一声跪在郑琦的脚下,抱住他的双腿痛哭着说:“琦琦,我对不起你。”这时,郑琦也感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粗野, 便将李茜扶起来说:“西茜,我们回家吧。”
路上,李茜问郑琦:“你当时贴启示,就是为了有个儿子,并不是为了娶个妻子,现在又为何变成这样呢?”郑琦不加思索地回答:“这点, 你还不明白,我有的是钱,贴张启示,又不碍事,可现在我爱上你了,即使现在生下的不是儿子,还可以再怀一个,我有的是钱, 你今后再也不要上班了, 靠着我享一辈子福。”说完,得意地对李茜大笑起来。
一晃产期已到, 郑琦将妻子送往了医院;包下了5号病房。还再三对医生护士表白,如母子平安无事,他要重重酬谢。进产房的时候,李茜面色苍白,浑身打颤,不断地流着眼泪,医生说她精神过分紧张,郑琦安慰她坚强点,一切他都安排好了,李茜顺从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