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是一家大公司的财务处长，年轻有为，正是大展鸿图的时候。前不久，他搭识了一位漂亮姑娘叫阿曼，两人一见倾心，很快就苟合在一起，眼看着“墙内红旗不倒，墙外彩旗飘飘”，张浩很是得意。
没想到，阿曼另有所图，偷偷怀上了张浩的孩子，硬逼他离婚。这一下，张浩是傻小子爬上了老虎背——上得来，下不去，一时陷入了困境。
为了今后的前途，张浩考虑了三天三夜，决定快刀斩乱麻，冒一次险。
这天傍晚张浩将阿曼约到火车站附近一家新开张的酒店，坐了一会，他借口天热，把阿曼哄到八楼阳台上。这里十分幽静，阳台的栏杆上挂着许多花花绿绿的汽球。下面是火车道，远处有一列火车冒着白烟，向这边驶来。
张浩悄悄地戴上皮手套，此时，阿曼正在他身后，玩弄着他那件皮大衣的装饰扣，这个女人就喜欢玩这种初中生的小游戏。
阿曼慢慢从背后转过来，调皮地问：“你猜我干了什么?”突然，她的笑脸僵硬了，随即变得非常恐怖，她看见了张浩那张杀气腾腾的面孔。
张浩没容阿曼多想，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把她推下阳台。
阿曼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像寒风中的一片树叶，悄无声息地飘落下去，一直掉到火车厢顶部。张浩掩身在汽球丛中，看见火车渐渐远去，这才稍稍放下心，然后快步下楼，骑上摩托，一溜烟地跑了。
摩托在公路上疾驰，张浩脑子里像开了锅似的，前思后想，自己在行动中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拐上快车道，突然，张浩借着路灯，发现在脑后一尺多的地方，有一个圆形的黑影紧跟着自己。你快它也快，你慢它也慢，仿佛是一个幽灵，张浩眼前浮现出阿曼那张惊恐的脸，一时间吓得他浑身发抖，只顾拼命向前飞驶。
摩托像飞起来一样， 张浩只觉得冷风嗖嗖地从耳边刮过。这时一辆中巴迎面驶来，两车交会时，张浩隐约从中巴车的玻璃上看到自己脑后确实有一个白晃晃的圆东西。难道是鬼?张浩浑身发抖，他强迫自己不要回头看，但越怕越想看，越想看越怕。他终于忍受不住，回过头去……他看见黑暗中有一张苍白的飘浮不定的脸，正对着他阴阴地笑着！突然一束强光打来，那张脸几乎变成半透明的。张浩心中猛地一沉，赶忙回头，可是来不及了，一辆大卡车迎面驶来，只听一声惨叫，张浩被撞出十米开外，当场死去。
后来，交警勘察现场时发现：死者皮大衣后背的装饰扣上不知是谁拴上了一只汽球，尽管人车相撞，但汽球竟然没爆，在风中一个劲地抖动。经查这种汽球是一家酒店为招揽生意而定做的， 每只汽球上面画着一个小丑的阴阳脸，说哭不哭，说笑不笑，就那么阴阳怪气的，看着大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