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走进了屋子,是拿猎枪、爱说话的那一个,他对我说:“今天算你走运,你老婆把赎金带来了。”
“那我可以走了?”
“等天黑了我们就带你出去,找个合适的地方丢下你。别害怕,我们很讲‘职业道德’,拿了钱绝不撕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只觉得慢得像一个月一年那样揪心。吃完饭,我被领着上了车。
他们带着我行驶了大半个钟头, 至少我感觉有这么久。汽车在路边停下,我被推出车外。当我使劲扯下眼罩,汽车早已看不见了。这是南城的某个地方,靠近江边公路,可我弄不清楚准确的位置。
我戴着手铐,在夜色里一步一摇地往前走,在一个拐角处找到了一个电话亭,给小丽拨了个电话。
话筒里传来了小丽急不可待而又欣喜若狂的欢叫声:“天哪,力哥,你在哪儿?昨晚我都快疯了!”
“他们把我放了,我没事。对,我老婆送来了赎金……以后我再跟你慢慢说。喂,立刻给公安局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在……”我借着路灯看了看路标,“南城路 119号前面的电话亭边。”
我靠在电话亭边等着,毫不理会路人惊奇的目光,直到警车来到……
我对赶来的警察说我是走访顾客时遭到绑架的,大概是理由不够充足,公安局没替我保密,随即小丽接受了采访,报纸登出了事情的经过。回到省里,江雪向我问起小丽。她肯定有怀疑,可没有深究。我太累了,躲了起来。
几个星期之后,我又要去洛城办事,临走前,江雪终于沉不住气,暗示她了解我和小丽的关系:“又去那儿?这次最好离那位顾客远一点。”
这怎么可能呢?
我又回到了枫丹花园,又回到小丽的怀抱里,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我请了两个保镖。
“真高兴你回来,”小丽说着,轻轻地吻着我,“我觉得那是我一生中最糟糕的两天,不知你在哪儿,又不敢报警……”
“那两天我也一样难熬啊……”我说这话时,心里第一次冒出了这样的念头:我为什么不离开江雪娶小丽为妻呢?
“想什么呢,力哥?”
“想我们。”
小丽拍着我的肩膀说:“别去想它了。来,到床上来,我给你按摩按摩。”
…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口渴,起身上厨房找了杯水喝。喝完水,正要把玻璃杯放进壁橱,无意中却看到杯底有几道粗糙的划痕……
“Q—L—”我惊呆了,杯壁上刻着美丽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