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富翁马瓦尔每年夏天都要到列蒙特岛上去度假。这年夏天,他又照例前往,白天他在海边搂着美女逍遥自在,晚上就到赌场玩个通宵。不过,他的赌运极差,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输进去几万法郎。
这天晚上,他又要去赌场,一位名叫佛伦的矮个青年找上门来,求马瓦尔给他介绍一份工作。马瓦尔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真是莫名其妙,我这里又不是慈善机构,你还是趁早走吧。”
本来希望找到一份糊口工作的佛伦,听了马瓦尔的话,简直绝望极了,他苦笑着说:“先生,我真不该低三下四来求你,唉,我这个人老是倒霉,我这一辈子从来没交过什么好运。”说完,他垂头丧气地走了。
谁知肥头大耳的马瓦尔却突然叫住了他:“喂,小伙子,回来,我有话要对你说。”佛伦转过身来,马瓦尔仔细打量了他一会,说:“好吧,小伙子,你愿意每天有两万法郎的收入吗?”
“什么?”佛伦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能有这种事?”
“我可不是开玩笑。”马瓦尔认认真真地说,“我叫你干的事情并不难,每天晚上我给你二十万法郎,你拿到赌场里去把它输掉,至于怎么输法你看着办。当然,你不要以为可以把一部分故事鉴赏钱塞进自己腰包,你要知道,我有的是办法可以监视你。你输光了就来见我,我会付给你二万法郎的报酬。至于白天,你完全可以自由支配。怎么样,你干不干?”
佛伦琢磨不透马瓦尔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眼下穷困潦倒,管它哩!佛伦点点头;应了下来。
于是,当天晚上,佛伦就拿着马瓦尔给他的二十万法郎走进了赌场。佛伦还是第一回上赌场, 根本搞不清赌博究竟是怎么回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二十万法郎输得一个不剩。马瓦尔对他的工作效率很不满意,怒气冲冲地说:“小伙子,你费的时间太长了,明天你可得想办法快点儿才行。”
佛伦是个聪明的小伙子, 第二天, 他只花了五十分钟就向马瓦尔交了差。以后,他的效率明显地逐日提高,他发现无须费多少时间和精力就可以达到预期的结果。他总是随意挑选一个号把钱押上,不论是输是赢,第二轮仍让它继续押着,一直到兜里的钱输光为止。这种办法不仅容易,而且输起来十拿九稳。
哇,这真是一个金子般的职业!佛伦自此住上了舒适的旅馆,再无饥渴之虑,甚至他开始考虑自己的婚事了。
现在,赌场里的人都认识这个矮个子的佛伦先生了,他每回走进赌场,不与任何人答腔,先兑换二十万法郎筹码,输光后搓搓手就扬长而去。于是,他成了人们议论的对象,并且人们还注意到,自从佛伦出现后,马瓦尔就再也没有来赌场露过面。
这种怪异现象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十三天晚上,佛伦像往常一样随意挑了一个号把钱押上,可是没想到来了个开门红,一下子赢了三十五万法郎。佛伦似乎感到有点意外,又继续押下去,令人吃惊的是他又赢了。佛伦惊愕不已,他开始琢磨着去哪张赌台才能尽快地把赢到手的钱输掉,不然耽误了时间,又要挨马瓦尔先生的臭骂了。他选择了对面那一张赌台,这里的最高赌价是五十万法郎。可没想到他连赌六轮,每轮都赢得一块五十万的筹码。
佛伦慌了,他心想:不行,我得赶快输,马瓦尔先生还在等着我呢。可这时他手里已经有了将近四百万法郎,要想把这样一笔巨款输掉,已非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于是,人们看到了如此奇迹般的场面:矮个子佛伦像疯子一样在各张赌台之间跑来跑去,他完全赌红了眼睛,既无视任何忌规,也不权衡利弊,不停地赢钱,又不停地押上新的赌注。这情形颇有点像一股冲泻而下的洪流,许多支流的汇入,使河水不断猛涨,水位连连升高。这种感觉是佛伦从来没有尝到过的。尽管他知道这钱不属于他自己,可是他心里还是充满了快感,兴奋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