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靥不慕荣华
齐宣王是个野心极大又毫无作为的人,但为了表明自己礼贤下士,他还常派人把在民间较有影响的贤士请来,封赏官职。
有一次,齐宣王派的人把颜靥请来了。他端坐在宫中大殿上,居高临下地说:“喂,颜靥,你过来!”
没想到,颜靥竟站在那里不动,反而对齐宣王说:“喂,你过来!”
齐宣王脸色大变,大臣们都纷纷指责颜斶狂妄放肆。
只见颜觸镇静地说:“如果我顺从地走到大王面前,那就表明我是个仰慕权势的人;如果大王走到我面前来,那就表明他礼贤下士,尊重有学问的人。你们说,我应该做哪种人?”
齐宣王恼怒地说:“我问你,究竟是国王高贵还是贤士高贵?”
颜靥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贤士高贵!您还记得吗?从前秦国出兵攻打齐国的时候,秦王曾经下过这样一道命令:‘谁敢在贤士柳下惠的墓地砍下树木,就杀他的头!’同时,还下了一道命令:‘谁能砍下齐王的脑袋,就封他为万户侯,赏他二万两黄金。’这就说明国王的头比不上贤士墓地的树。”
一位大臣见齐宣王无话可答,就对颜斶说:“我们君王占据千乘之地,东西南北没有不降服的,而你不过是一个村野匹夫罢了!”
颜斶立即驳斥道:“难道从前的大禹不是出自村野吗?他后来当上了天子。因为他尊重有才能的人,所以才得到天下。凡是英明的君主,都没有自以为是的,他们都请求贤士的辅佐。”
齐宣王自觉理亏,就假装高兴地说:“好了,现在我承认你高贵,请你收我做你的弟子吧,我保证你可以有肉吃,有车坐,过荣华富贵的生活。”
颜镯却说:“玉,原是山里的东西,一旦雕琢成器物,原有的美就被破坏了;有学问的人生长在穷乡僻壤,一旦当了官就失去了原有的纯真。我是过惯了布衣粗食生活的人,愿意安步当车。安安稳稳地走路,也不比坐车差;粗食果腹,一样可以当肉吃;人不犯罪,不尊自贵;清静自在地过日子,胜过闲逸无聊。”说完,他转身就离去了,后来一直在山中过隐居生活。
“安步当车”这个成语和他的名字一样,一直流传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