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3世纪,意大利杰出的旅行家马可·波罗在其《游记》第3卷专辟一章,叙述他所听到的印度洋中男人岛与女人岛的故事。其后数百年来,有人多方考证,有人亲身探寻,却终未能找到二岛的下落。
关于这两个岛的情况,马可·波罗作了如下的介绍:离克斯马科兰(印度西部大国)大约800公里的南方大海洋中,有两个彼此相距48公里的岛屿。其中一个岛专住男人,叫男子岛。另一个岛专住女人,称女子岛。两岛男女居民同属一个民族,都是受过洗礼的基督教徒,有自己的主教(主教隶属于索科特拉岛教区),均遵守《旧约全书》的教规。男子来女子岛,只能连续住三个月,即三、四、五月。来访的男子和自己的妻子住在一个单独的屋子里,三个月期满之后回到男子岛上,渡过一年中的其余岁月,不再有女子作伴。丈夫负责播种谷物,维持自己妻子的生活,但备耕和收获农作物则是由妻子负责的。妻子把自己的儿子留养到12岁为止,然后送给他们的父亲。女儿就留在家里,养到结婚时的年龄为止,然后把女儿配给另一岛的男子。造成这种生活方式的原因,是由于当地气候的特殊性,不允许他们长年和妻子同居,否则有生命的危险。
除马可·波罗之外,中世纪波斯和阿拉伯的作家也都有关于印度洋中女儿国的记载。而我国远在马可·波罗之前,一些古籍就已谈到西女国的事,唐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说:“拂懍国(似指东罗马帝国)西南海岛的西女国,皆是女人,略无男子。多诸珍宝,附拂懍国,故拂懔王岁遣丈夫配焉。”
由于马可·波罗的书是脍炙人口的“世界一大奇书”,在西方流传广、影响大,因此,其中关于男子岛、女子岛的记述自然引起了人们的巨大兴趣。
15世纪末新航路开辟时,追随达·伽马之后来到印度的葡萄牙水手们仍然听到有关男子岛、女子岛的传闻,并曾多次想去寻觅二岛。
1696年刊行的科伦内尔地图,将男岛、女岛的位置定在瓜达富伊岬(索马里东北)附近,合称其名为亚伯杜尔基里岛。英国历史学家马斯登曾采用此说。1697年,有个法国传教士从马尼拉寄往欧洲的书信说,据马尼拉群岛南部某岛屿的人讲,他们那里有一个岛,岛上只有女子居住,自成一国,不许男子掺杂进。在男人访问此国时,男女相聚数日之后,男子将那些不再需要哺乳的男孩儿带走,女孩儿则留在母亲那里。有人认为,这封书信足以证明马可·波罗关于男岛、女岛的记述“并非想象之言”。
后来,有人依据马可·波罗所定的方位,在克斯马科兰之南约咖公里处的海中寻找,发现此处海域实无一岛。于是,又根据马可·波罗在后一章所说,二岛之南仅8公里就到达索科特拉岛,断定此二岛应在克斯马科兰和索科特拉岛两地的中间。而阿拉伯沿岸的科尔加——莫里安诸岛,正在此两地之间,因此,颇节曾力图在此区域去发现男岛、女岛,但无所获。
又有人据马可·波罗所说岛民隶属一主教,而此主教又隶属于索科特拉之大主教,断定此种传说必限定于一定的区域。因此,修士乔尔凡将二岛位置确定在南亚次大陆与东非洲海岸之间。尼科尔·迪·康泰说,它们距离索科特拉岛仅有5公里。而弗朗·莫洛则认为二岛位于桑给巴尔之南,并取名为曼格拉岛与内比拉岛。前一岛名出于梵语,意为“幸运者”;后一岛名源于阿拉伯语,为 “美丽”之意。
人们尽管作了上述种种推测和查考,但在印度洋却一直未能找到男岛、女岛,于是便转向他处去寻找。亚当·德·布伦海以为女岛在波罗的海中。但人们发现这是一个误会,原因是芬兰与女人岛(“芬德兰”)二音相近所致。戈兹·德·梅多卡以为,男岛、女岛是在东亚海中。他说,距日本不远处发现有女人岛,岛中仅有女人,擅长射箭,为练习射击竟致烧去她们的右乳房。每年的一定月份,有若干日本船舶载货到该岛交易。船抵岛后,令二人登陆,将船中人数通知女王。女王指定船上众人上岸之日。那日,岛上女人(数目与舟中男人同)先到港口,各将一双绳鞋乱置于沙上,鞋上均附有暗记,然后退去。舟中男子随之登岸,各人拿着一双绳鞋去找鞋主。待相会期限已满,男人将其地址告诉同居的女子。此女次年如生男孩儿,应将他送交生父。据说,这事是传教士们听到一个曾经到过此岛的人讲的,但在日本的耶稣会士对此却毫无所闻,因此梅多卡本人也感到有些疑惑,不敢完全相信。
迄今,马可·波罗所说的男岛、女岛尚无下落,人们对其真实性颇有争议。也有人推测:纯粹的女人国、男人国是不存在的,但男岛、女岛之类传闻反映了人类原始时代母系氏族社会的某些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