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野生物学家雷德蒙则根据1985年11月24日黛安写给他的一封信,提出了一个新观点:“黛安干预了某些魔法,因此导致她的暴死。”信中详述了一名被捕的偷猎者,黛安称他“极其凶残”。他被带到黛安的小房里受审,“我轻轻地检查他的衣服,发现三包护符——一些碎皮头和草木片,看上去就像吸尘器里的杂什。我把那些东西抓到手,他就像泄气的皮球,一下子软了下来”。黛安然后走进卧室给公园看护们拿赏钱,忽然听到外间一阵骚动,她赶出来,看到三个看护死死地按住偷猎者,不让他前去抓远处壁炉上的护符。那个偷猎者进了监狱。雷德蒙认为,“此人和其他卢旺达犯人一样,有办法经常与家里联系。他或许暗中约好凶手去破门杀死黛安,并企图夺回护符。这家伙觉得有某些东西于他自己的安危至关紧要,但黛安把这些东西抢去了。我认为这正解释了本凶杀案的非逻辑性质,即凶手搜遍了房间,但没拿一件于欧洲人看来有价值的东西”。雷德蒙虽然最终在黛安的遗物中找到了那些护符,但仍坚持说,那些凶手当时根本不认识他们要找的东西,因为每个人的护符都是独一无二的。曾与黛安共事的美国生态学家韦伯等人都赞同雷德蒙的说法。
令人大为吃惊的是,1986年卢旺达警方声称:根据全面调查,他们认为凶杀案的真正嫌疑犯是黛安的同事和助手、美国动物学家麦圭尔,在黛安营地工作的5名当地人,被指控犯有同谋罪。麦圭尔是美国俄克拉何马大学博士研究生,在黛安死前5个月,他作为助手加入了大猩猩的研究工作。卢旺达警方声称,麦圭尔的杀人动机是为了非法攫取黛安多年积累的、独一无二的研究成果。卢旺达警方说,在黛安被杀当天,麦圭尔本人就在离出事地点不远的另一所小棚屋里,并说已获得他的“作案罪证”。但是,黛安和麦圭尔的许多同事、好友对卢旺达警方的这一指控表示怀疑。他们认为,如果麦圭尔果真是杀人凶手,就不会在黛安死后继续在营地留驻长达7个月,而且麦圭尔只会讲很少几句当地话和法语,不可能与当地人合谋。
尽管杀害黛安的凶手至今没能查获,但她于1967年放弃年薪5200美元工资、只身来到密林深山将自己全部的爱献给大猩猩,最终成为世界上有造就的动物学专家的胆略和勇气,永远赢得后人的尊敬。按照黛安生前的愿望,她的遗体被埋葬在她心爱的大猩猩的墓地里。对黛安女士怀有深深敬意的卢旺达人民,按她生前的要求,在她的墓碑上刻上了给她起的专名:尼依拉玛西比莉,意即单独住在树林里的妇人。黛安女士和相貌凶恶的大猩猩建立了感情,没料到最后竟“壮志未酬身先死”,惨死在同类的屠刀之下。从黛安被害事件中,人们深深地领悟出愚昧无知是人类社会文明的最凶恶的敌人,而逐步消灭这种无知和愚昧,正是人类的一项长期、艰苦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