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之谜(二)

当时,国际地质学界有一种流行的观点,认为第三纪以来,中国气候过于干燥,缺乏足够的降水量,形成不了冰川。因此,李四光提出庐山存在冰川的观点,并没得到地质界的一致承认。英籍学者巴尔博根据对山西太谷第四纪地层的研究,认为华北地区在第四纪时只有暖寒、干湿的气候变化,没发生过冰期。他说:“庐山周围盆地的可疑沉积物,初看极似冰碛物质,但是仔细研究之后,似乎觉得必须寻求另外的解释”,认为长丘是侵蚀形态而非堆积形态,砾石的圆形是边棱已被风化的结果。

根据李四光教授的见解,由于冰川运动,庐山才有如此多姿多态的飞瀑流泉。由于庐山终年云遮雾罩,时而似薄纱漫舞,若隐若现,使人难以捉摸;时而似大海扬波,气势磅礴。其中,最为壮观的是瀑布云。每当春秋时节,雨霁初晴,从牯岭街向东北方望,常能看到大片大片似波涛翻滚的云雾,越过山顶,泻入山北,云流不断。其余像峭壁危岩的龙首崖,玲珑俊伟的山南秀峰,高华壮美的大汉阳峰,无不淋漓尽致地展示出庐山风光的旖旋和气象万千的风貌。难怪苏东坡到庐山时,游历途中,吟出了自己对庐山的观感:“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针对李四光的看法,法籍学者德日进提出,若李四光教授所主张的如此广泛的近代冰川,就要有令人瞩目的确切无误的地貌特征,但事实上没有。1935年,前中央研究院组成两个考察队,分别对长江流域和珠江流域的新生代地层进行考察,考察结果也否定了庐山曾有过冰川。

以后几年里,李四光也在寻找更多的冰川证据,并以说服怀疑论者。1936年,他在黄山又发现冰川遗迹,更加证明庐山曾有冰川。经过多次调查研究,李四光对庐山的第四纪冰川的认识又迈进了一步,于是著成《冰期之庐山》一书,总结了庐山的冰川遗迹,进一步肯定了庐山的冰川地形和冰碛泥砾,描述了在玉屏峰以南所发现的纹泥和白石嘴附近的羊背石。这本书专门写了“冰碛物释疑”一章,对反对论者所提出的观点进行了分析与反驳。对于泥砾的成因问题,他否定了风化残积、山麓坡积、山崩、泥流等成因的可能性,再次肯定泥砾的冰川成因。至于中央研究院调查组发现的存在红土化现象,正好说明庐山地区第四纪的气候变化,存在着冰期与间冰期。不过,庐山到底有没有存在第四纪冰川,至今仍是一个谜。

庐山地处副热带湖盆地区,盛夏之时,这里却凉爽如春,气候宜人,历来为游览避暑胜地。自从佛教在汉代传入我国后,庐山就一直是我国佛教的中心之一。东汉时山上的寺院多至三百八十余处。东晋到北宋的八百余年,是佛教在庐山十分兴盛的时期。被后人推为东方佛教“净土宗”始祖的东晋高僧慧远大师,曾在此创建了东林寺,对国内外佛教产生过深远的影响。

慧远从到庐山(晋太元六年,381年)至去世(晋义熙十二年,416年),在庐山三十六年。据说这期间,他“变不入俗,影不出山”,一心在东林寺聚集徒众,宣扬佛法,阐发佛理,论赞佛经。他派遣迎远禅师等人,横跨荒漠,逾越崇岭,前往天竺(今印度等地)取经。迎远禅师等返回庐山后,在慧远主持下,将佛经译成汉文,与长安的名僧鸠摩罗什交换经本。慧远撰写(般若经)序文,前后所著经、论、序、铭、赞、记、诗等,凡十卷,编为《庐山集》。慧远还与达官、显贵、学者、闻人,乃至农民起义军领袖相交往。因此,慧远声震遐迩,成为南方佛教和佛学中一个重要派别的领袖。他除了经营自己主持的东林寺外,还扶植、资助他的师兄弟及门人弟子在庐山兴建数以十计的寺庙。庐山西北麓的许多寺院,几乎都与慧远有关,流传着许多动人的故事。东林寺后面百花灿烂、万紫千红的锦绣谷,据说曾是慧远种植药草之地。 自东晋以来,庐山向为文化学术圣地。937~942年,庐山白鹿洞被建为“庐山国学”;至北宋初,扩大为白鹿书院,同时与睢阳、石鼓、岳麓并名为天下四大书院。后白鹿书院经南宋理学家朱熹重修,更是声名大震。明清以来,庐山也一直是全国性的文化学术集中地,学者名流,络绎不绝。古往今来,不少诗人墨客、文人学士都曾来过庐山。唐代诗人李白特别偏爱庐山。他到庐山后,认为“予行天下,所游览山水甚富,俊伟诡特鲜有能过之者,真天下之壮观也”。庐山之神秘,庐山之莫测,让无数人为之称奇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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