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阿狄迷斯神庙

1780年,爱德华·吉本以一种哀痛的笔触记录了262年奥斯底格斯附近埃菲索斯的阿狄迷斯神庙的毁灭。他对这座神庙的描写,虽然并非目击,但其叙述却是具有说服力的:

希腊的艺术和亚洲的财富共同创造了这座神圣而宏伟的建筑⋯⋯波斯、马其顿和罗马那些功盖四方的帝王也敬畏它的尊严,并增添了它的辉煌。

正是阿狄迷斯大圣殿的宏伟壮丽,才使它成为古代世界的一大奇迹。“希腊的神奇”,是老普里尼用来描绘这座神庙的词句。他作为历史学家,一点也不在吉本之下。希腊庙宇的神韵在于,它犹如灵魂之居所,与埃及的庙宇不同,那是上帝之居所,还有大教堂,则是世人之居所。阿狄迷斯神庙可以描绘成是古希腊爱奥尼亚式灵魂的表达,但糅进了大量的远东的东方精神。

阿狄迷斯遗址远不只是一个简单的、超规模的、直角的而且每边都环绕着柱廊的大型建筑。它是一座巨大的闪闪发光的大理石建筑,坐落在一个极大的、向天空开放的庭院里,因而在很遥远的地方都能看到。从正面很远看去,像圣坛庭院。圣坛庭院本身由柱廊和雕像装饰着。然而,圣坛庭院里的小祭坛,却建得不那么对称。参加正式典礼的牧师可以看到神庙的高处,但他必须转过脸去照顾小祭坛上的活动。这种设计使人联想到近东,在那里,庙宇有时从旁边内收一些,而不是让前门或内坛与倾斜的走道紧靠着。

走向神庙高高的台地,要通过一个环绕着整个建筑物的巨型框架的大理石台阶,伴随着向后倾斜的浇铸物或平置于地上的斜面墙。高处的台地大约78.5米宽、131米长。普里尼告诉我们,这些圆柱有20米高,修长而且上面有精致的沟槽。他们精心制作的基座是由圆形的大理石组成,支撑着塑造的浮雕,这些浮雕沿着圆柱形墙壁的底部“环绕奔腾”,这是建筑学在古代世界几乎但并非完全没有先例的美妙杰作。精致的爱奥尼亚式的柱顶装置了特制的、漂亮的雕刻环状物(旋涡形),保护着那些圆柱,支撑着上面的大理石平梁(柱顶盘)。在圆柱中楣没有图案,但大型的齿状饰物构成了最上面的部分,支撑着上面的三角空间。在人形山墙上是三个显眼的开口,而正中那扇门是由两位亚马逊族女战士的塑像构成的,在屋檐里还有另外两位女战士塑像。瓦檐饰装扮着顶部。

也许比正面观看的多层圆柱形墙壁更富有戏剧性的是,当观光者从两个圆柱之间往里走时,他会沉浸在欢迎的氛围中。在这里,门廊的前面,是伫立在矩形座基上的“圆柱森林”。它与神庙后部门廊的另一个“森林”相互衬托。普里尼统计总共有127根圆柱。为了“适合”这么大的地面规划,当代建筑师被迫在后面的正方设计了9根圆柱。女神的内室或房间置于邻近高大建筑的中心部位,前后是两道柱门廊。我们没有从埃菲索斯阿狄迷斯的祭祀塑像俯视这间圣居的证据,就像雅典的雅典娜女神或奥林匹亚山圣殿里的宙斯雕像那样。然而,人们可以推测,埃菲索斯阿狄迷斯的祭祀塑像,就同罗马皇帝时代立在庭院里的罗马人的复制品一样大小。加上他们戴着精心制作的头冠,显然会比真正的人高些。

阿狄迷斯神庙的非凡构造要属于那些惹人注目的人物了,她们在城市的宗教和政治生活中发挥着重大作用。女神们都可以发挥自己的作用,无论何时需要她们,就像欧里庇得斯(Euripides)创作的古希腊悲剧里根据剧情的进展不时推出来的神仙一样。据说她们曾经帮助建筑师切斯弗雷,在那个伟大的大理石神庙的进口道上面安上了过梁。考古学家们并非浪漫地称这座神庙为D神庙。石质过梁如此巨大和沉重,以至于那位建筑师在完成他的任务过程中由于绝望而想到自杀。

令人惊叹的是,神庙正面形象的最好证据那么晚才被认证出来。在公元后3个世纪期间,圣殿屹立,未受损失并且还可利用的那个时候,伟大的神庙出现在埃菲索斯铸造的钱币上。对这些证据的估价是由这样一些建筑历史学家作出的,如伯纳德·阿西莫、卡尔·列曼、胡·普拉麦、威谦·丁斯莫和查尔斯·皮卡德。即使在今天,这种在所有其他艺术形式中也被接受且广泛了解的缩略传统,似乎仍在困扰某些学者。

在霍瑞恩的不朽预言中,诗人和阿狄迷斯神庙都不会完全消失,于是莎士比亚为所有的年代保持了记忆。《荒谬的喜剧》被认为是普拉蒂斯的摹写本,只是取代了拉丁诗人以皮顿朗斯的希腊镇。诗人莎士比亚,使他那丰富、精深、博大的才华与埃菲索斯城难舍难分。为什么他做了这个变动?因为他知道,埃菲索斯是古代世界最富裕的金融中心之一,拥有一座无疑是世界奇观之一的宏伟神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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