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关于这个女人的诗稿送过去,嘴角微微翘起,女子似明白一切,似乎早已读过这首诗,白皙的素受轻捏诗稿倏然如抚着我的脸颊,不觉发热,暖暖的涌向心底。她淡淡的一笑,低眉将诗稿点着,坐在她的身边如一对故人,静静看着一页纸焚成灰。“我的志向呢?我的事业呢?我越发的发现我没有志向可言,什么又是真正的成就一番事业呢?文垂千古吗?那恐怕是身后事,我看不到,那些人更看不到啊,现实一点就是金帛而已,成就事业就是拥有金帛。我不知道怎样才算有所作为,我只能埋头古境,古境的潮湿熄灭了我年轻的心,我要燃烧,但我的青春,定要燃烧。”我竟向个陌生女子讲了肺腑之言,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的所作所为。
“人生苦短,何必在乎那许多虽已谋面又何必定要相见,此生的缘分又要多久的修炼呢。我不知,我在懵懂中来,又在懵懂中去,当你最亲近的人欺骗你,你在世界上便不再有亲人。情人呢,何必是他或是她,相识则已。”女子幽柔的声音句句打动我的心,此时已不再在乎话的意思,在心灵的灵动间。东方日白,仆人早早在门口等候,我却从门外回来,思虑再三还是不舍的依依惜别,满眼的白色哦,梨花。
(四)
时过半年,外祖父去世,家人共去奔丧拜祭,又是梨花开的正旺时,当地人说能在此时死去便是一辈子积德的缘故,因为满树的梨花都在为他送葬,外祖父的丧葬队伍排满了街道,漫天洒满的白色的纸钱挂在梨树上分不清花瓣和纸钱,出丧的人满街白衣,整个世界似乎都是白色,看得人眼微微作痛。闻家舅舅女儿生一女孩,在这时刻却不显的高兴,不过喜悦还是写在舅舅的脸上,她迫不及待的让我看我的小侄女,虽只有一生日大小却没有一般儿童的天真,满是事故的表情令我很不自在,由于自己不愿离开,便借故留了下来,连仆人也打发他回去了。
小侄女最爱和我呆在一起,三岁有余最是好玩,但却经常有我看不懂得举动,比如说她爱烧纸玩,每次家人都训斥一番却无济于事,她烧纸的表情我至今还记得,不似儿童在瞎闹,好像很虔诚地祝愿。又一次带她在梨花树丛里玩,只顾自己欣赏,到黄昏才发现找不到她了,不敢告诉家人,只好自己硬着头皮找,平时美丽的景色此刻显得很恐怖,在梨花从里她—个人正在烧着纸,心里一阵凉气早已通便全身。但猛地发现这不是自己和那女子焚纸的地方吗?几分熟悉消退了我的恐怖,只怪小侄女不听话,不叫她烧纸却偏躲起来烧。
一直以来打听那个女子,但一面不好开口询问,一面又没线索,相比离开了不然怎么不见人呢?只是听人说四年前死过一个女子,像我说的模样。是被自己的父亲逼死的,她的父亲想强占她,真是有辱民风,我不忍再听下去。不久我便回家,小侄女的眼神不似那般天真,却令人熟悉,我还是不得不回去。
(五)
又时过半年,我的心情也慢慢好起来,自己感觉有了一点希望,便全身的去追求了,忘却了一切。不久舅舅过世,舅母带着小侄女来我家求助,父亲本与舅舅甚好,非要舅母一家住在我家,家里大得很不会在乎多住几人。这下小侄女有和我在一起了,他改不了的还是烧纸,我早已习以为常了。
一次她又不见了,在家里竹从里找到了她。正在地上写着什么,见我似乎很吃惊的样子,脸色苍白,我笑嘻嘻的走过去,是两行诗:“撷取相思去,香气随风散。”啊!我不禁大叫一声,怎么会知道这句诗,我明明已经烧了啊,再“撷”字也决不是一个四岁的女孩子可以知道的啊。她说是在外祖家里检到的,每天都临,但自己也不知道其中的意思,雅道我多写一份忘在外祖父家里,忘了,我也不再惊讶。
小侄女有一头茂密如山林的秀发,总是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我喜欢用手抚摸她的头,手指像在那里有过的感觉阵阵发烫,每次都微微颤抖,好像手指有意识,再想想还是大脑在思考,手指有不自觉的动了。她多次提出要我带他回老家,我权当她想家,只是应付着,她的样子很想大人,令我好几次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