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重返妙峰山,二次学艺
临别获三宝,大雁翱翔
深夜。旷野荒郊。夜色昏暗,伸手难辨五指。蓝衣侠女骑着白龙马飞驰在山间小路上。前边出现一片树林,忽听夜空中响起铜钱撞击声，兰翎一愣,她知道这是江湖申互相联络、传递消息的一种手段,两铜钱在空中相撞,叫做“青蚨传信”。这说明附近必有江湖人物躲藏,自已倒要多加小心才是。想到这里,兰翎放慢了速度,白马慢慢前行,刚至树林边,忽从林中窜出两条人影挡住去路。只听一人喝了一声:“呔!站住!别走了!”
兰翎急勒住马,问道:“什么人,敢拦住我的去路?
还是那人答道?“截的就是你!不是你,我们还不截呐!你虽穿了男装,但瞒不过我们的眼睛。
兰翎听出是女人的声音,心中骇然,同道:“你们是什么人?莫非是黑煞手一党吗?”
另一人“扑哧”一笑,责备道:“你这丫头胡说些什么,什么黑煞手、白煞手?难道连我们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
兰翎听这声音非常熟悉,忽地灵机一动,莫非是两位师兄吗?但她们怎么会在这里?仔细向前望去,急约间果然看出是两个穿着肥大道袍的道菇,她不禁心中发热。热血沸腾,“呀”地惊喊了一声,急忙滚鞍下马,叫道:“莫非是二位师兄吗?”既是女人声音,何官师兄到此?原来按照道家风习,道姑长幼之间,皆为男称。如老道姑华玄真,亦称道长;年轻道姑,不唤姐妹,互称师兄、师弟是也。
“正是!我们便是妙云、妙玉!”二道姑同声回”紧走几步,给师兄行礼,说道:“呀!师兄,我真没想到在此地与师兄会面!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妙云笑道:“傻丫头,在你面前站着两个大活人,怎么是做梦!”
师兄弟分别了许多年,今日在荒郊重逢,三人都感到很高兴。她们席地而坐,互相同长同短。
兰翎:“请问师兄,这是到何处去?”
妙玉:“奉师傅之命,前去救你出狱!”
兰翎:“师傅已知道我身陷图圈了吗?”
妙云:“自你下山,她老人家很关心你的际近生计,师傅曾听说你遭受墨邪儿的毒计,“八宝转心壶”使你上当受骗,以后又得知你被押往宛平县大牢,特命我们二人救你出狱,行至中途,忽听说你越狱成功,已经奔往清河一带,我们也就赶到这里,没想到我们竟在此处相会!”
兰翎听罢深受感动,低声说:“啊!师傅!”
妙玉说:“兰翎师弟,我们赶快启程吧!师傅命你即刻返回妙峰山,二次学艺!”
兰翎惊喜交集,仰首望天,度诚自语:“啊!多谢恩师慈悲!”
三人立即启程上路,直奔妙峰山而去。
妙峰山,群山重叠,高耸入云,陡壁悬崖,险峻异常,漫山松柏,一片葱绿。半山腰处有一座道观,绿瓦红墙隐现在一片绿色海洋中。远远望去,正是万绿丛中一点红。
拂晓。晨曦照耀着林海中的古观,显得那肃穆、安详。在蜿蜒起伏的山路上,传来一阵“得得”的马蹄声,惊起树林中一群群鸟儿,展翅飞上半空。妙云、妙三与兰翎拉着马匹步行上山,师见弟三人沿着崎岖小道走向清虚观。她们且谈且行,整整走了大半夜,天光破晓时,三人回到了妙峰山清虚观。
兰翎把白龙马系在脂外一棵古松上,妙玉,妙云进入观中,此时老道姑华玄真已做完早课,正在殿中浦团上打坐静体。妙云、妙玉给师傅施礼请安,玄真道长微静双目,同道:“你们回来了,可曾接到兰翎师弟?”
妙云说:“禀报师傅,已接到师弟,她现在正在观外。”
“唤她进来。”老道姑吩咐。妙玉急忙走出观外,笑着对兰翎说:“师傅唤你!”
兰翎急步进入观内,来到大殿中,双膝跪下叫了一声:“师傅…”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玄真道长看了看兰翎,内心里也感伤情,轻诵道号:“无量佛!善裁!善哉!翎儿,你踏入江湖行道,已知其中险恶、艰难了吧?啊!你受委屈了!”
兰翎跪在地上说:“都怨弟子无能,连累恩师长年牵挂、操心,弟子深感惭愧!”
华玄真说:“翎儿,我这次唤你回山,就是要你二次学艺,为师要传授你一种功夫!”
兰翎惊喜异常,急切地问:“多谢恩师慈悲,但不知师傅传我何功?”
玄真道长站起身,朝大殿一指:“翎儿,你看—”
兰翎举目望去,惊喜道:“啊!大雁!”只见大殿中有一排铜铸的大雁,每一隻大雁具有一种独特的姿式,几十大雁或飞,或停。或立、或卧,真是千姿百态,栩栩如生。
玄真道长说:“徒儿,从今日起,我要传授你大雁气功!”
兰翎欣喜地:“啊!大雁气功!”
华玄真说:“对!这种大雁气功,可以说是武林的一种最深的道家功夫,它讲究内练丹田气,外练铁筋骨。轻功如大雁翱翔碧空,重手似雷霆震撼山岳。这种功夫既能于弹指间致强敌于死地,又能救死扶伤,医疗一切内、外、伤科疾病,实有起死回生之妙。翎儿,练好大雁气功,对于你来说,无异于如虎添翼，在江湖中,能使你立于不败之地!”
兰翎高兴万分:“弟子定当刻苦用心,练好大雁气功!”
玄真道长点点头:“很好!在你未正式练功之前,你要把清虚观这些铜铸大雁的各种姿式一一默记心中。这需要几月时间,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奏效的。
翎儿,你要用功默记才是。待你把殿内铜雁姿式记熟后,我便正式传授你功法!”
“是!弟子谨道恩师之命!”兰翎答应一声,又给师傅行了一礼。从此,她每日在清虚观中专心致志地研究铜铸大雁的各种姿式。
经过半载的用功,兰翎已把观中铜雁飞翔的各种姿式熟记心中,并能维妙维肖地模仿。玄真道长十分高兴,便开始传投大雁功法。
清晨,玄美道长松树下指导兰翎面对一轮旭目练功。
夜晚,玄真道长在石上指导兰翎面对洁明月练功。
三快灼热,兰翎汗如雨在练功。忽然一阵轰隆巨响,妙峰山上降下倾盆大,兰翎模仿着大雁姿式,在暴雨中翱翔。
三九严寒,兰翎不寒冷在练功。妙峰山天气骤变,忽降鹅毛大雪,漫山遍野一片银白。兰翎坚持练习大雁功,她如一复大雁在雪中飞翔,雪地上只留下一行浅浅的脚印……
华玄真道长传投兰翎道家独门暗器铁莲子,白天打空中飞鸟,夜晚打燃烧的香头。兰翎昼夜勤奋善练,铁莲子已百发百中。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三年时光过去了。兰翎在妙峰山二次学艺,武功已近炉火纯青。一日清晨,兰翎正在练功,玄真道长命妙玉把她唤进大殿,兰翎擦着头上的汗水,见师傅正在蒲团上打坐,忙过去行礼。
老道姑微睁二目,对兰翎说:“翎儿,我传授你大雁气功已有三载时光,如今你已掌握此功。我有意命你再次下山,你觉如何?”
兰翎道:“只恐弟子功力浅薄,有辱师门
华玄真说:“大雁功非比寻常,既能攻防,利于实战,又能祛病延年,救死扶伤,实是江湖罕见的一种独特的功夫!翎儿,你经过三载勤奋练习,已将此功学到手,所差者只是火侯。我现赠你《大雁功秘诀》一书,望你日后熟读,定有好处,只是不可轻易外传,你要牢记在心。”说罢,命妙云取来一个小包袱,里边是一本珍藏的道家气功真经《大雁功秘诀》手抄本,另外还有一囊铁莲子和一把二尺半长的小宝剑。兰翎一见惊喜异常,一颗心咚咚激跳着。
玄真道长说:“江湖险恶,前途多艰。翎儿,这次下山,为师把‘秋风落叶扫’宝剑赠予你,此剑虽小,却是宝物,削铁如泥,相传乃春秋时铸剑名家欧冶子所造。我贈你的‘秘诀’、宝剑和铁莲子,此乃我清虚观之三宝,望你能光大师门,造福于人,切记,切记!”
兰翎双膝脆倒在玄真道长面前,双手接过“三宝”,激动地说:“多谢恩师厚爱!”
这时,妙玉把白龙马牵到清虚观门前,玄真道长与妙云送兰翎走出观外,兰翎又给师傅行过大礼,给两位师兄妙云、妙玉行过礼后,牵着白龙马一步一回头下了妙峰山,她沿着盘山小道走了很远,扭回头望去,见师傅与师兄仍站在观门前遥望着,心里十分感动。
侠女兰翎朝清虚观挥挥手,擦了擦泪水,翻身跃上白龙马,白马“咴咴”一声长嘶,如飞一般奔下妙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