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坐在温馨舒适的书房里。这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梅罗斯的兴致。他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话筒。
“喂?是的,我是梅罗斯上校。您是哪一位?”他听了一会,然后简短地说:“好的,柯蒂斯。我马上就来。”他放下话筒,转向他的客人。“有人发现德怀顿爵土在他的书房里被谋杀了。”
什么?
思韦特先生感到一阵惊愕和震颤。
“我必须迅速赶到奥尔德路。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如果我不妨碍公务的话—”他迟疑不决。
“丝毫不会的。刚才是柯蒂斯警督打来的电话。思韦特先生,如果你愿陪我一起去,我会高兴的。”

“他们抓到凶手了吗?”
“没有。”梅罗斯简短地答道。
思韦特先生了解德怀顿一家的情况。
他也知道德怀顿夫人。
五分钟后,思书特先生钻进男主人的双座小轿车,在他的旁边坐下来,他们驾车驶入了夜色中。
上校突然急切地问道:“你认识他们,我猜?”
德怀顿夫妇吗?当然认识,我对他们再熟悉不过了。
一个可爱的女人。”梅罗斯说
“很美丽!”思韦特先生断言。
是吗?
一个文艺复兴时期的理想型完人。
梅罗斯上校的轿车骤然拐了个弯,思韦特先生的思绪一下子断了。
德怀顿并不是被人毒死的,对吗?”他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梅罗斯侧目看了看他,有些奇怪。”我不知道你为何问这个问题?”他说。
噢,我也不知道,”思韦特先生有些慌乱,“我只是偶然想起来的。
“噢,他不是,”梅罗斯愁容满面地说,“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他是被人用东西砸在头上致死的。”
“用一把钝器。”思韦特点点头,喃喃地说。
“他是被人用一尊青铜塑像砸在头上致死的。”
思韦特先生“噢”了一声,不再说话。
“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德朗瓦的家伙?”梅罗斯问道。
“认识。一表人才的年轻人。”
或许女人才这样评价他。”上校怒冲冲地说。
“你不喜欢他?”
“是的,不喜欢。”
我原以为你会喜欢他的。
思韦特先生挤出一丝笑容。可怜的梅罗斯老头在外表上具有地地道道的不列颠民族的特征。
他出什么事了吗?”他问。
“他一直和德怀顿夫妇一起住在奥尔德路。德怀顿爵士一周前把他撵走了。
为什么?”
“爵士发现他与自己的妻子有私情。
轿车突然方向一转,接着传来刺耳的撞击声。
梅罗斯说:“那辆车的司机应该按按喇叭,我们走的是大道。我想他受的损害比我们要大。
他跳下车去。一个人影从另一辆车上出来,走到他面前。思韦特先生断断续续地听到两人的谈话。
“恐怕都是我不好,”陌生人说。
司机已经在做检查。
“恐怕需要半个小时的工夫,”陌生人说,”不过别因为我耽误您,您的车看来没有受到什么损坏,我很高兴。”
“事实上”上校开口说道,然而却被打断了。思韦特先生握住了陌生人的手。
“果不其然!我觉得听起来是你的声音,”他兴奋地宣布,“多不寻常的事呀!多不寻常的事呀!”

梅罗斯上校疑惑地“呃”了一声。
这是奎因先生。梅罗斯,肯定你已经好多次听我提起过奎因先生的名字了。”
梅罗斯上校似乎已经记不得了,可他仍然礼貌地站在原地,而思韦特先生继续高兴地啧啧咂嘴。“我一直没有再见过你,让我想想。
我想是的,您说的肯定没错。”梅罗斯说
思韦特先生说:“你得和我们一起走。车里能坐三个人,是不是,梅罗斯?
噢,绰绰有余,”他说,“我们有公务在身。
不,”他喊道,“不,我怎么这么糊涂!我明知道,有你在场不会出任何事的。今天晚上在这个十字路口,我们大家碰到的并不是一次交通事故。
梅罗斯上校惊讶地瞪着他的朋友。思韦特先生拉住他的胳膊。
“你是否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一一关于我们的朋友卡佩尔的事?他自杀的动机,谁也猜不出?是奎因先生解开了那个谜,他很了不起。
“我亲爱的思韦特,你真让我惭愧。”奎因先生微笑着说,“凭我的印象,这些事理都是你发现的,而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