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荣
今年二月十三日,我随中国武术代表团到日本参加“日本第八回古武道演武大会“暨”田中亲善武道演武交流大会“正好也是日本武道馆开馆二十周年的纪念活动。我团一共二十人,团长是中国对外友协常务理事高复金,副团长是国家体委武术处副处长张山,陕西省体委副主任、著名武术家马贤达两人,团员有全国男子全能冠军李志洲,女子拳术冠军楚凤莲等优秀运动员,陈氏太极传人陈小兴,浙江散手教练徐昌文等民间武术家,教练员是著名武术家何福生,何伟琪等,年龄最大的是七十六岁的何福生老师,最小的是九岁的上海小童张雷。在日本逗留八天,颇多见闻,写出随记一篇, 以飨读者。
一、进日本海关的风波
二月十三日清晨,我们在首都机场登上飞往日本东京的班机。中午十二点左右达东京,这里和北京时差一个小时,所以,我们踏进成田国际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进入日本领土,首先要经过海关这个大门,我是负责全团武术器械的,用小车拉着一大堆东西,正要走过海关检查站,那海关人员把我叫住,再次检查我的行李,看到一大堆刀枪剑棍, 马上要我把器械拉到一间小屋子里,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接待我们的日本翻译郭英杰先生告诉我这些器械是危险兵器,是严禁品,我们一下子带了那么多的“兵器”,惊动了日本警视厅。“兵器”被扣留了。
不一会,两个身穿西服的便衣警察赶到,“现场”。拿出许多工具,对我们的“兵器”详细检查。郭先生反复解释这是中国武术团的表演器械,希望海关放行,但一点用处都没有。在机场客厅准备开欢迎会的日本武道馆,振兴部长渡边春三郎先生等了许久,见事情仍未解决,虎着脸来到小房间,和两个便衣唠唠叨叨地讲起理来,我不懂日语,从他们的表情看,双方各不相让,这样僵持下去,我心有点焦急了,其他十几位团员,到现在还不知我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急成什么样子。 渡边先生见僵持也不是办法,拿起电话筒来,郭先生说这是找国会出面了。一会儿,渡边先生傲气地把话筒递给便衣警察,那两个便衣根本不理会这套,一面接电话,一面更认真地检查,同时在每件刀剑上挂上纸条,登记备案,不知是国会这后台起了作用,还是尊重我们中国人,其中年纪稍大点的一个便衣,终于很客气地说,只要取得我们所住地方的派出所允许,兵器可以归还我们。渡边先生觅事情不可能马上解决了,让我先去参加欢迎会,自己留下和便衣交涉。我来到客厅,看见大伙的表情都很忧虑的。郭先生安慰大伙说:没事,我们暂时被缴械,明儿一早他们就得乖乖地送还给我们。”
二,到日本“我们的家”
成田机场离东京约一百公里, 汽车在高速公路也要走一个多小时。郭先生打开车内的麦克风,为我们交待访日的全部安排,然后介绍日本的风土人情。郭先生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从日本天皇说到国民经济,从游览东京市容说到怎样使用厕所,从 日本人生活说到匪徒如何打劫银行,从原秋叶电器街说到新宿不夜城,甚至看见公路上有人随地尿尿,郭先生也不放过解释机会,他说:“日本政府不许人随地吐痰,掷纸肩、倒“垃圾”和乱掉旧家俱,旧车,旧电视机、冰箱等,但可以随地尿尿,因为东京公厕很少,憋尿会死人。假如诸位急了,不怕难为情的话,也可以随便,这叫“入乡随俗”嘛。郭先生这么一说,我们的心情也轻松了很多, 人一轻松,便要想得很多。我在想,在这异国他乡,郭先生为何说得出一口流利的中国话,为何英杰这名字完全是中国式的。郭先生察觉到我们的猜疑,连忙说:“我是中国台湾人,在日本搞旅游工作。“台湾人”,这是一句令我们竖起耳朵的敏锐词语,大家不禁另眼相看,跟我们没啥两样啊:三十来岁中等身材的小胖子,‘戴一付金属架眼镜,只是嘴巴大点,样子还挺“帅的看来,“同胞”二字说得不错,是一个“种”的。跟其他两位陪同我们正宗的日本人的确不同,被称为“中国武术家”的松田隆智先生,也是中等个子,圆圆的脸,满头短卷发,真有点象“松球”,那两道倒八眉象笑得十分开心似的,但那生硬的中国普通话, 和彬彬有礼的鞠躬,总离不开日本人那股“味儿”。更别说那位威风凛凛的三藤芳生先生了,他曾是日本空手道冠军,也许他一点不懂汉语的缘故,嘴骂老闭着,笑也不张开嘴,无论走路或者听别人说笑,总是挺直腰杆子,说起话来既低沉又短促,一派日本武士道精神,不过,这三位陪同,象一座“桥梁”把我们的“心”从中国带到、日本里来。正当我忙着想心事时, 东京到了。郭先生拉开他油滑的腔调说:“现在,到达东京格兰登饭店,我们在日本的家了,我们的邻屋是日本天皇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