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汉章
1 9 8 4年是中国精武会建会七十五周年,也是新加坡吉隆坡精武分会建会六十周年。上海精武会为此举办办活动周,在衡山宾馆的一次宴会上,来自古隆坡的华侨向国内武友递送名片,联络友谊,一位七十七岁的老人则签名给海外武友留念,老人擎笔写下“姚电侠”三个字时,为首的侨友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上前紧紧握住老者的手,连声说道:“老前辈,老前辈,见到您了,终于见到您了……”然后连忙向侨友们介绍道:“这就是五十年前,我们吉隆坡分会的第一任武术教练,姚电侠老师……”
要问姚电侠怎样成为苦隆坡精武分会的第一任教练?这事还要从头说起:
入 门
姚电侠是浙江慈溪县周行人,生于1 9 0 9年。幼时垮姚电侠就显露出淳厚,聪颖的特点。在念了几年私塾后,就能自己啃古书,尤其爱读《水浒》,《薛仁贵征东》等书,对于书中人物的爱国行为和:任饮心肠,他由衷地钦佩,在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爱武习武的种子。因家境贫困,姚电侠十三岁去上潍普兴社印刷厂当徒工。姚的住处有一位叫陈维贤的老人于是精武会的老拳师,他们上下班经常碰面,陈师傅见姚面容和蔼,身手轻捷,就问他愿不愿意练拳?姚电侠当即表示愿意,并请老人领他去精武会。
精武总会设在上海横滨路。少年时的姚电侠习武十分勤奋,每天早晨小跑着去精武会练功和学习套路二小时,风雨无阻,寒暑不断。练功包括:站桩,用正反手打击沙袋;套路方面,学习弹腿,功力拳、大战拳,节拳,群羊棍,八卦刀、五虎枪等。晚上,在家自己练习。除了上班,他把整个心力都放在习武上。由于技艺,功力进步快,很得老师的欢心。
精武会学武艺,分初、中、高三段。每段两年,合格升级,直至毕业。姚电侠在初级班时,主要指导老师是陈维贤伊陈是长江派武林高手,在大江南北享有盛誉。到中级班时,可自由跟师,但姚仍主要跟陈老师学艺,同时,也跟吴鉴泉学吴式太极拳,跟黄河派高手赵连和学习单刀、合战拳,夜战拳等。这样,姚电侠比较全面地掌握了长江,黄河二派的主要拳械,套路,高级班时,进一步进修武功武艺,技艺得到很大的进步。在赵连和老师(当时精武会的总教练)的推荐下,他和同学朱润身一起,去上海华南卷烟公司拍摄练武的画片,其中有套路的,对打的,器械的等等。于是年轻的姚电侠在社会上便逐渐有了影响。
成 才
姚电侠于1 9 3 0年在精武会毕业时,已是一个青年武士了。这时,广东佛山市成立精武分会,亟需武术教练,总会决定派姚担任此职。从此,姚电侠便开始了专职教武的生活。
一个二十岁的青年,要以专职教拳为业确实颇为不易,初到时,佛山分会的负责人见他年纪轻轻,很不重-视。姚电侠告诫自己,不能以总会派下来的人自翊,同时又要尽力从技艺和武德方面树立自己的威信。在庆祝武术班开班典礼上,姚电侠根据总会的宗旨,讲了练武和武德的重要性后,随即表演了《醉八仙》和《武松脱铐》,动作舒展大方,高难动、 作干脆利落,赢得了久久的掌声。第一炮打响了,但姚仍不露声色,坚持认真教好拳。在教拳中,他常常教诫学员:学武以““解法”为主,若以‘‘攻法“为主,再好的本领也会失败;运用学得的技艺,胆要大,心要细,要清,不清,功夫无用。有一次,一个姓陈的学员,身材魁伟,力大过人,体重一百七十斤,总嚷着要和姚比手劲。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姚只好同他比拗手,在已取得明显胜势时,姚却立即叫停。事后,他也从不提及此事,使姓陈的学生口服心服,常在人前赞姚老师的为人和武武德。姚电侠在学员中的威信与日提高,佛山分会也开始对他,刮目相看,他已不负总会派出的使命了。
24岁那年姚电侠在佛山任教期满返回上海,在精武总会任专职教习,同时还担任了中国女子体校等处的教练。
出 洋
一九三三年,吉隆坡精武分会,请总会派武术教练,总会决定派姚电侠前往。在新加坡途中,所见所闻,件件都在激励姚电侠的爱国之心。在香港办理出国护照时,中国人要等候很久,而外国人则随到随办。在海上查票时,对外国人客客气气,对中国同胞则态度生硬,粗暴、怠慢。到达新加坡交验护照时,当局要电话核实确有其人其事,才同意入境。所有这些,深深震撼了姚电侠年轻的心,他愤慨地说:“祖国啊祖国,您何时才能直起腰板,您的子女何日才能扬眉吐气!”
侨胞的爱国心并不亚于国内人。当时,正处中日交战前夕。一次,一艘日本战舰在太平洋被我击沉,侨胞们集会庆祝,鞭炮齐鸣、锣鼓喧天、满街游行。这更激励姚电侠一心在吉隆坡教好武术。姚电侠在吉隆坡精心教授武术,并以自己的武功。武德赢得了信誉。这样姚电侠的名字当然便为吉隆坡客人所熟悉;询问他后来的情况。姚老告诉大家,他回国后不久,就爆发了抗日战争,他回到老家余姚办学执教,一直过着清苦的生活。新中国诞生后子女们陆续走上工作岗位,全家生活幸福美满。 姚电侠现在担任县武术协会副主席和县老年人体育分会会长等职务。他还义务授拳,悉心研究拳械技艺。他口授的《短打拳》,已在《武林》杂志八五年第五期上发表,这是富有江南短打风格的套路,很有实用价值,目前他还在整理《武松脱铐》等拳谱;尽管他已经七十七岁了,但身体健康,精神胞满。他说:“我还可做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