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分两个组开讲,每组30人左右,冯老师讲陈式,我讲杨式,边讲理论,边做示范。古老的太极拳理论专业术语很多,就是中国人理解也颇费劲,幸亏翻译小姐早已胸有成竹,娓娓译成日语,从听众的表情看,接受能力极高,是啊!中日文化交流早在汉唐已开始,东方文化息息相通,我原先的担心简直是杞人忧天了。
三、孜孜不倦,求知若渴
在东京,横滨、神奈川、江之岛、山黎县等地一个月的巡迴讲学中,日本朋友对技术孜孜不倦的追求和谦虚苦学的精神,深深激动着我们,作为教学者,更是久久不能忘怀。
这次教学的对象主要是该协会下属十个基层组织中的教练员、会员和日中友好协会所属太极拳委员会的成员。教练员大都有十年左右的拳龄,具有较高的技艺和教学经验,是一批很有前途可在国际太极拳比赛中争雌雄的骨干,会员也都有太极拳基础。他们中有七八十岁的老人,也有十几岁的青年,不同阶层,不同职业,不同身份但都是太极拳的爱好者。一堂课二,三个小时,每天二次,多次反复练习,体力消耗巨大,一个个汗流满面,然而人人认真,个个专注,一丝不苟,不懂就问,毫无腼腆,毫无倦意,分秒必争,大多数人连中间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也不放松,忙于复习。我在讲解时,他们手、脑,眼并用,有的记笔记、有的手举相机忙于拍照,有的紧握话筒忙于录音,这种对技术的渴求和钻研精神对我也是个促进和教育。
记得当我们在富士山下秀丽的富士西湖紧张讲学时,有三位青年风尘仆仆地从大阪远道赶来,为一瞻中国正宗的太极拳名家的拳姿而兴奋,为能得到我们的签字,合影而自傲,表达了对中国人民的尊敬与友谊。还有两位中年朋友从九洲坐飞机专程赴东京参加学习,因我们已离开东京,又尾随驱车追至富士山下,这种不远千里,求知若渴的心情令我深为感动。星野君是太气会的会长,中文系毕业,既能说汉语又有太极功底,帮我当翻译,夫人有病仍陪伴着我们;出口君是太极动功研究会会长,可爱的独子生病,仍然专心求学。高松君的日文太极拳书上划着她各种符号,远藤君、尾崎君对技术细节从不放过,象着了迷一样;就连七、八十岁的老人,也和年青人一样刻苦练习,一经指点连声“哈伊”(是),然后深深一躬道谢。刻苦出人才,勤劳得智慧,初学者四次课就能学会一套拳术,这样高的接受能力在国内也是难能可贵的。
开始,我们还以为学费是由协会总付的,数次教学后才得知学员均系自费,而且一堂课每人要交30 00元至5000元之多,(折合人民币30至50元)而且限制人数,远非有钱者均可参加,我们访日的一切费用均从此款中支付。我们深为日本朋友对技术和知识的追求所激动。最新的技术,最快的信息是资本主义发达的两大因素,由此体会到科学技术和知识是何等的重要和宝贵。
经过交谈,了解到日本朋友喜好太极拳的原因是多种多样的。有的为了健身,有的为了自卫,女士们除健身外还为了保持匀称,健美的体型。一位职员说:“在日本高度紧张的社会里,打太极拳有利于调剂紧张的神经,是一种最好的休息。”大多数人为中国传统文化所吸引,希望通过学习中国功夫加深对中国的了解增进日中友好。我们深为祖国的优秀民族遗产而自豪。
是呵!在金钱社会里,身体健康加技术就是本钱,生病总是与失业和经济窘迫相联系,小姐女士们的切身利益总是和自身的美貌年青相联系。当然,从另一个侧面讲,日本人民是善于吸取外来文化知识并加以发展的民族。君不见,日本文字就是由汉字,假名,罗马拼音组成的吗!中国的摔跤,擒拿术传入日本,几经改进发展成柔道,进而成为奥运会比赛项目吗! 日本的经济起飞,现代化的工业不也是欧美技术和经验的引进并发展为与欧美争雄,充斥世界市场吗!我们中国武术,源渊流长驰名全球,然而这只是过去和现在,在目前技术飞速发展,交流增多的信息时代,如果光吃“老本”,不注意技术研进,不保持技术优势,那么结果将是不能令人乐观的。现在是世界性的中国武术热,已有二十多个国家建立了中国功夫中心,这对扩大我国的影响,推广民族体育是个大好事,但同时也是潜在的竞争对手,在这种情况下搞闭关自守是行不通的,因为我们不派出教练推广,自有许多渠道取而代之。要紧的是作为武术发源地的我国,应该百尺竿头研进提高,采取有力措施挖掘,整理、普及,提高,保持技术优势。
四、现代化设施与金钱 说起现代化,已经不是以前那种“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过时概念,而是日常生活中的电气化,自动化了。家用电器俱全,房门自动开闭,公用设施、地下铁购票也是自动的,人行道旁举目可见自动售货柜,无人售货,烟,饮料等日用消费品只要按下电钮就会到手,我随身携带的茶杯已无用武之地了。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各种方便食品、餐馆比比皆是,东京二千万人口的城市不见排队拥挤,餐馆内不用等座位。但这一切都需要一样东西,哪就是钱。打电话如不放进十元硬币,就连“嗡”音也没有,如通话时间长,就需继续“喂”钱,一放耳机,其内之电脑一转,会找还给剩余的钱,公平交易货款两清。一次去游西湖,用固定在小山丘上的望远镜远眺富士山的绮丽壮观景色,却什么也看不见,我以为望远镜坏了,陪同的日本朋友赶紧放进50元硬币,真灵,望远镜见钱眼开,我才能如愿以偿。 东京是世界四大都市之一,人口多地皮紧,所以向高层空间和地下发展,有60层的高楼也有四通八达的地下铁,地下,商店也有二、三层甚为热闹。大街上整洁繁华、秩序井然,汽车川流不息但听不到鸣笛声,出租车挺多,可随时招手上车,自行车很少。都没有车锁。我们的房东朱先生告诉我外出不必锁门,不会有人偷东西,我问:“你们的电视上不是报道有抢劫、绑票等事件吗?”他说“这里没有小偷,只有大偷,抢大钱,偷大钱,专偷有钱的,因为有了钱就可以买到一切。”真可谓是一个金钱万能的花花世界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