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耀华
内家拳斧是内家拳法之一枝,拳斧与拳法多寡、形名不同(拳法多,斧法少。拳、斧异形异名),其实一样。斧虽明清时用者已寡。至今所传内家斧者,是承清乾嘉时黄岩人福建水师提督罗凤山之业,此人运斧最得奥妙。罗传周士法,士法传子,其子传陈桂芬等人至今。内家拳起自宋朝,拳械一致正是内家拳与其它古拳法共同的地方。
《学萁初稿》,王征南先生传,“因为余兼及枪刀剑钺之法。”一,内家拳斧“操式”(临场使用的方法)。合“直曲二兵”之技有:燕抬腮、摆时逼门、分心十字、仙人照掌、长拳磙斫、舜子投井、弯弓大步、连枝箭、乱抽麻,弃物投先,左右会成什势式,其名其用皆如拳法。内家拳斧之步法多用冲步、曲步、敛步、坐马步、连枝步、分身步、逼步,其中以连枝步、冲步、逼步为主。拳斧之技用,上下顾牢,偏左及右,直前进杀,身与步俱。二,身随步折,左右分势。无论高低,前后依法出斧斫之心奏其功。三,进猛而退迅,参以棍法,两头着力,以济其短,有回势复杀之技。四,有与大兵械相撞之硬斫法。因斧坚而重前,有优于刀枪之法者,“非必要侯其隙而入,并必要入其隙”。可以断枪,折刀斫甲摧陷之。势大而雄,多力者运之尤妙。五,拳斧全长折今尺六尺,古时列为“短兵”,但“活把”,“前领收持”,棒臂长二尺,总约八尺,用于枪等,又为“长兵”。“兵长用短”与其它大兵械把法不同,正是其长处。但运斧如不得其用亦有二病;一是最怕头折。头折有两种:其一斫人时为人架而折之;其二是用力过猛而自折之。内家拳斧之斫法,斫去时前颌之手顺前斫之,势回收至后持手前,如村里柴户劈柴样,斧秘不着力,仅运斧头之势,如此自折之患无。若人架格则仍顺势前斫,“曲兵之妙”下拖钩之,直摧抹颈杀之。如此之二法并在一发式中,人很少能应付得,即使能应付因接他势进杀,“胜第二拍”,必中无疑。二是挥杀之法最易最忌过头。内家拳斧之挥杀法迹如柳叶(斧头之运行规迹)全凭势顺以掩其短。“能势尽而回则用法不尽,虚实自在其中。能势尽而回则点面自分,点面清楚,可不劳多力,胜在其中”。
内家拳斧“攻里不攻外,破远不破近”。“里能入则外自消,远可破则近自败”。拳斧之对枪法,多以招斫、扑提、双划、中拉,钓鱼、劈山等技,此类技艺,皆在上述各势式中。且出斧“必闭其路口,使其不能、出枪而斧及之”。拳斧之对斧对刀法,除用上列各技外尚有对斫、滚斫、滚抹、直摧、曲钩、抹衫、直符杀、扬鞭等技,因兵械之运用必要能对刀、对枪,对得了自己之用械,方能称得起“会”,不然临场前偏于一偶,到用时必有回不出手时。内家拳斧之操式千言万语总离不开“直摧曲钩”四个字,虽只四字,但大有名堂。 内家拳斧是多乒用技,斧法又是拳法的一部份。拳斧有“拳理正,守道真,用功多”之技语,因其临场运斧之技不入花套,一进一出,在“一”之理上行。平时运斧,但求其熟,熟则自如,应用时可不假思索,即举斧斫之。拳斧在拳法玩熟之后,略加指拨,即成斧技,稍延时日,又成一艺,成功亦早。斧法世传已少,内家拳斧则更少,“有会内家拳法者非必能运斧”,故斧法尤为可贵。而内家拳法,除了极少传的“技艺详言”外,公开传晓的就是“王征南先生传”,传上所言都是真话,但失之过简,由于过简且真艺人不多见,或见亦未能一时认出其真面目,近百年来引起不少误会,这种误会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