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无止境,奥妙无穷。切忌志满,勤下苦功。”我的武术老师时常用这儿句至理名言告诚我。然而,我却是一块冥顽不灵的顽石,没有牢记师傅的教导,成为武林之辈的落伍者。
记得我投师学艺时,师傅热情授艺,严格要求,使我在武术理论和实践上都有了相应的提高。我不畏寒暑,勤学苦练,武技不断见长,并接连和别人交技获胜,不久在社会上竟有了小小的名声。师傅见我常有得意之色,唯恐我在盛名之下忘乎所以而至前功尽弃,特意给我讲一些学艺跌跤子的故事。开始,我还听得进去,后来就根本当作耳边风,左边进去右边立即出来。对自已的点滴成就,自满自足、自吹自擂、丧失了进取心。练功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甚至有时干脆停下来了,师兄弟们都暗自替我惋情,师傅仍然苦口婆心从各方面开导我,但是我全不当作一回事。
八十年代第一年的中秋佳节,晚上浩月当空,大地如同白昼,我和师兄弟们陆续来到师傅家,此时风清月圆,正是练武的大好时机,我们就自动练起来了,出乎意外,儿趟拳练完,我气如牛暗、脸色煞白,自觉头晕目眩,而师兄弟们却呼吸自然,声色不动。再看拳路,他们套路紧凑、熟练,我却象新手一祥,套路生疏,脚步轻浮,出拳无力,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万没想到我竟和师兄弟们拉下了这么一段距离,我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说来也怪,命运好象要故意惩罚我似的。不久我又遇到一件难堪的事情,不!是一次沉痛的教训!
一个黑漆漆的夜晚,我下夜班途经一条小巷在拐角处突然和两个戴大口罩的家伙相遇,他们低声喝令我站住,吓了我一大跳,但我自恃身有武技,很快就镇定下来,并做好了格斗的准备。我停下之后,一个家伙叫我把手表取下给他,我做出了顺从的样子,就在取表的一瞬间我拾脚照他的小腹踢去,他侧身闪过了,我刚要继续进击,另一个家伙一粗身照我后脑就是一拳,我耳听脑后有风,一个跳步身翻,反手一掌击在他的脸面上,不料那家伙忍痛用“铁头撞钟”之架式,一下子撞在我的心口上,顿时我眼冒金星,胸闷气涨,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声仰面倒在地下。这本没有什么,一个“鲤鱼打挺”就可起来继续搏斗,可是因为我长期中断练功,腹力不佳,还没动作起来,就被他们死死地按在地下。结果可想而知,我身上的财产全部遭劫不说,还被他们打成重伤。
惭愧!练过拳脚的人竟然对付不了两个歹徒。当我怀着内疚的心情一五一十地向师傅报告后,他双眼圆瞪,脸色严峻,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顿,最后他意味深长地说:“懂得点皮毛,就不可一世、安自尊大,没有不跌跤子的!……”反复地咀嚼师傅的话语,我猛醒过来。我刚迈入武林之门,还没什么了不起的成就,就稀里糊涂地心骄气做起来,这是何等的荒唐可笑!但我不能自暴自弃,面对挫折,应吸取教训,奋起直追。悲观失望是怯弱的表现!于是我抖数精神,又开始了新的起步…梁世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