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年早春,在上海越剧院学馆的大练功厅里,一个霜染鬓发的舞剑者迈着晨曦总是第一个到达,开始了练习。别看他上了点年纪,点刺蹦、云撩抹挂种种剑法颇得要领,手眼身法步的配合自然,矫健的身影时缓时疾,轻捷顺畅当学馆的孩子们起床开始练功的时候,他早已热汗淋漓,湿透了衣裳。他,就是闻名国内外的电影演员孙道临同志。
在文学、音乐等方面都已有较深造诣的道临同志年近六句,为什么还这么刻苦学剑练剑呢?当有人这样问他的时候,他爽朗地笑着说:“六十岁学吹打,还是很有好处的啊!看,我练练,首先精神就好多啦!”当然,道临同志不单是为了活动身体才学剑练剑的。
原来,十年动乱之后,他为葆艺术青春,根据自已情况,一心想好好地多拍几部历史传记片。剑术对于身体的灵活及气息的调养很有锻炼价值,这点他是清楚的;但他更悟及剑术对于塑造有关历史人物,在形体、身段,以至气质、风韵等均会有丰腴的补益。于是他就下定决心要“六十岁学吹打”了。
不管工作多么繁忙,也顾不得年近花甲,·他克服种种困难,和年轻同行一起,向武术名家卢振绎的一个学生开始了学剑。初时,身体反应很大,腰酸背痛,行走都不方便,他仍坚持着,遇到刮风下雨,他也从不间断,甚至外出拍片、出国访问,他都带上剑,抽空练习。
这位著名的艺术家这种满怀豪情壮志,刻苦练剑练功的精神,感动了一起练习的年轻同伴,也影响了学馆的艺术新兵们。是啊,学习武术也是艺术工作者学习继承宝贵文化遗产的一个重要方面,老艺术家尚且磨砺青锋有声,我们年轻的还不更要发奋?
上海歌舞剧院
陈兆鑫
孙道临与上海歌舞剧院的同行切磋剑艺(右二为孙道临,右一为本文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