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定海
武术和其它体育项目的根本区别,除了具有独特风格的套路形式外,还因为它的动作往往具有实战的攻防含义。各种流派的象形拳作为武术运动的一个组成部分,在继承和发展的过程中,不仅要表现出其仿生物的形态特点,更为重要的是应该进一步发展和总结其含有技击意义的动作,这是象形拳的精华所在。象形和技击的有机融合,不光能给人以一种独特的艺术享受,而且也能突出该拳种的真正风格。如醉拳、醉剑虽是模仿醉态,但其实质还表现了离纵闪展,令人攻防莫测的击技法。但若一味在表演气氛上下功夫,片面追求仿生的逼真性,那么独特的象形拳,很有可能成为一种仿生舞。
象形拳是人们模仿了人在特殊状态下的攻防动作或动物之间相互决斗时的各种姿势,加之一些能突出该拳种风格的过渡动作所编制的套路。据说鹰爪字门拳前辈广慈和尚,在外出云游时,发现苍鹰围绕着一条茶杯粗细的大青蛇在空中盘旋,而那蛇也昂着头密切地注视着苍鹰的飞翔方向,只见苍鹰越飞越低,眨间自上而下,将翅膀的一侧象刀般地向蛇头劈去,而大青蛇则不慌不忙,将头朝旁一闪,甩起蛇尾向苍鹰猛抽过去,苍鹰也不躲开,借势一个翻身,就在蛇尾上啄了一下,大青蛇调转头,朝着苍鹰腹下猛扎过去,苍鹰朝下一沉,亮开双翅,闪电般地横摩过来,吓得大青蛇忙缩头钻进旁边石缝,伺机再发动新的进攻。如此斗了七、八个回合,每次的斗法各不相同,广慈就从鹰蛇之搏,悟出了遍身解数,独创鹰爪字门拳,以他凌厉多变的拳法,威振江湖。从这里可以给我们一个启示:象形拳的产生,并不是单纯地模仿生物的姿势,而是从生物在同它物决斗时一攻一守中得到启发,加以整理而成的。现在有些象形拳套路往往很少注重该拳种独特的技击方法,只是片面地追求仿生物形态的逼真。有些猴拳从表演角度看来确实好,猴态表现得维妙维肖,但多是些猴子站、坐、爬、蹦、跳、滚翻等动作的堆砌,只能达到引人哄笑的效果,即使有那么几个攻防动作,也有些不伦不类,很难体现猴拳的独特风格。有些行家看后议论说,这是猴舞而不是猴拳。无疑这样的继承和发展是不够的,也是不妥的。
武术运动发展到今天的时代,已成为一个体育项目,它的运动方式从健身和美学价值上是应该考虑的,但我认为不应舍本求末。象形拳的发展和继承,也应以不失原拳种的基本风格,不损原拳种套路的技击精华为原则,在这个前提下,象形拳才有可能不断地发展,放出更加夺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