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项羽万人敌谈起

黄若谷

武林青年,他们昂藏七尺男子汉,飒爽英姿巧姑娘,都是很好的青年,委实令人仰慕喜爱。但是细看下去,深究一番,某些人,又颇觉“略输文采,稍逊风骚”,总有点美中不足,瑜瑕互见。这里我们讲一个有关“万人敌”的故事。

“万人敌”一语,出自项籍。项籍就是秦末与刘邦争天下的那个楚霸王项羽。项羽出身名门,先祖父辈,世为楚国名将。他的身体又长得健壮,有一股牛劲。当时社会动荡,天下大乱,项羽想,只学点武功防身自卫尚且不足,要学点“万人敌”。学“万人敌”即指学兵法,将才,帅才,治理天下之才。项羽为人聪明,气力过人,又有点技法,有时与叔父项梁比试武艺。叔父的技术虽然熟练,但比起来也占不到上风。会稽山下禹王庙前,有只千斤铁鼎,只见项羽两手一兜,身子一蹬,铁鼎高举过头,在殿前的空地上走了三圈,脸不变色。众人看了,喝采道:“了不起的巨灵神,真是天下无敌了!”项羽曾经说过:“恨天无柱,恨地无环。”那意思就是,天有柱,他可以把天撑起来,地有环,他可以把地提起来。生平抱负,不可一世。项羽不愧为“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英雄。

但是,项羽却败在一个文弱书生韩信的手下。韩信家境寒微,乞食漂母,受辱胯下。他父母早亡,靠着钓鱼过日子。一边看书,一边钓鱼。有时,钓不到鱼,只好挨饿,饿得难熬仍一样好学,手不释卷。在河边漂洗衣服的一个老婆婆,心肠特别好,每天把带来的午饭分一半给韩信吃。韩信的确是个穷困得可怜的书生。某日,他走到淮阴城闹市区,碰到一个有名的恶少。此人专门欺负人,他看到韩信这副潦倒落魄的样子,便说:“你背剑上街,定是个武林英雄,你敢刺杀我吗?”恶少存心寻事。古代读书人爱佩剑,只表示崇文尚武,着重在精神点染,不一定就都是武术高手。这时,路上行人都驻足围拢来看热闹。那恶少越发得意,说:“如果你不敢动手的话,就得从我胯下爬过去。”韩信明知他无理取闹,觉得不必和他纠缠,不值得和他拚命,便弯下腰从那恶少胯下爬过去。众目睽睽,哄然大笑。韩信的剑技武功,看来是连防身自卫的本领也够不上的。

历史是这样离奇:武术高手项羽,却打不过武术低能的韩信。韩信先是投在项羽帐下,得不到重用,只做着执戟郎官。这是大本营警卫的小官。后来,刘邦拜韩信为大将军,统兵讨伐项羽。再后,韩信在垓下设十面埋伏,迫得项羽演出了“霸王别姬”“乌江自刎”的悲壮一幕。

教益是深刻的。项羽虽然是秦末武林高手,然而他只不过是匹夫之勇。小说家所说的“万夫不当”和“百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的武功,实际上是加以渲染的。韩信才是“万人敌”,他与张良、萧何合称“汉初三杰”。他有政治头脑,有文化素养,懂得行军布阵,熟谙兵法。

因为,我们奉劝某些青少年,在学好武功的同时,更要认真学好科学文化,学好军事政治,学好社会历史知识:一句话,就是要学会真正的“万人敌”,使自已成为文武双全的武林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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