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华
《沧县志》云:“杨春霖字兰圃,得其叔祖峻谱所授之少林衣体,螳螂拳堪称热乎,青萍剑法六路,枪法(杨家枪)三十有六,刀法五十有三(也称五三刀、闯王刀一一笔者注),无不精绝”。此外,杨春霖的铁裆功、铁头功、铁砂掌、金钟罩等硬功,在沧州武林中更是赫赫有名。其徒杨乐山(现年七十岁,沧县武协委员)亲眼见过他的绝技表演,他的孙子杨庆平(现年五十五岁)还记得幼时看爷爷演练功夫的情景。
毅力惊人练功有妙法
杨春霖兄弟三人,哥春元,弟春山,他排行第二,大白头庄一带称之为“铁人二爷”。春霖十分爱武,为的是不受人欺!他练硬功,每天练到鸡叫,白天扛锄到地里,悄悄躲起来睡觉。春元个大劲足,把二弟的活儿给包下来,而不让父亲知道。
十几岁,春霖就按师傅的教授方法,躲在小房里睡“刀山”。这是他拣来的破瓷器,敲碎后铺在坑上,有半尺厚,赤身睡在上面,仰身睡、侧身睡、俯身睡。瓷片压平了,第二天又重新翻腾一下,尽量使棱尖凸出,天天如此,咬牙坚持了三年。
“金钟罩”的功夫也练成了。他身上的肉皮能拽出三寸多长。“铁砂掌”的功夫,春霖也整整摔完一个“大满”(百天为“小满”,千天为“大满”)。
一年秋天,杨春霖兄弟三人在河东锄地。中午,父亲给送了饭来,见春霖在一棵树荫下酣睡,气急了,拿着担饭缸的扁担,抡起扁担就打!春霖不敢跑,也不敢分辩,只好双手抱头,任凭父亲打。父亲不理解他,更加生气,随把扁担一扔,怒骂着,回家拿刀去了。
杨春霖没等父亲拿刀回来,找到哥哥说:“我专好武术,一定要练出样子。今父亲不谅,往后您俩多奉侍吧…”说完,转身大步走了,当时年二十多岁。
过了六年,杨春霖才回乡来。这时他父亲去世了,家里人和乡亲们张罗着给他说亲,可他总说不忙,不忙。后来,兄弟知道,他练铁裆功,把皋丸都练上肚子里去了,不打算娶妻生子了,后经多方劝说,他才答应服药,到了三十八岁才娶亲,转年生了儿子。
体质健实手足如钢坚
一年麦收季节,春霖兄弟三人在自己地里割麦子。春山口渴得厉害,看看只有地主家地头上放着一缸水,一只大狼狗守护着。春山悄悄转过去,正要喝水,大狼狗“嗷”一声叫就扑上去,把春山的腿咬伤。春山回到自家地里,春霖一看,把镰刀一扔,向大水缸奔去。
杨春霖大步走来。那大狼狗似乎懂性,人不近缸,伏着不动,春霖揭水缸盖,它就“嗷”叫一声,蹿上前来,张咀咬来!这是毒辣的地主特别训练的“黑狗钻脂”,能置人于死地的。春霖猛一起腿,踢偏了,就在大狼狗欲叼上他階部的刹那间,他右掌向狼狗天灵盖一拍,那大狼狗“扑通”跌在地上,脑汁流了出来。
村中有一家吴氏药铺,村上人闲来常在门口边打坐聊天。一天,春森去了,有人说:“兰圃,都说你铁砂掌练成了,今儿好不好当着大伙儿的面,露一下。”春霖看周围物件,没有可打的,指着药铺的两扇一寸多厚的新门说:“你们四个人掩门,我把手放在门缝中间。”四人将门对掩,将他的手死死夹住。春霖将手一拧,只听“咔嚓”,门的上下坎都崩裂了。
一年秋收季节,村边几个老年人在一起议论春霖的功夫,说他的手练成了,身子练成了,咱信,脚丫子还练成了吗?话传到春霖耳朵里。心想,乡亲们是又想看我的功夫了。恰巧,一辆铁瓦车拉着二十口袋粮食进村来,他把右脚往车轮下一伸,铁瓦车咯噔一声轧过去,他的脚毫无损伤。观者齐声叫好!从那时起,就都称他为“铁人”。
有一年夏天,在江苏一码头上。他戴着草帽,脑袋往一堆石头边棱上一顶。草帽如刀切一样分开两半,而他的头却安然无恙。
杨春霖的名声越来越响。山南海北有来访者。村中人认为出了能人,协助他办起了一所“武学”。每天晚上,冲拳踢腿,热闹非常。为了教育徒弟,他把钢刀拿在手中,舞了起来。杨乐山还记得,那是一九三六年,他自己二十二岁,杨春霖六十五岁了。二十多个徒弟瞪着眼看,只见银光遍体,不见身影。一趟刀术练完,面不改色,气不粗喘。他又对徒弟们说:“你们再看。”他将钢刀的尖部抵上左肋,将刀把顶到墙上,“哼”声一叫,身子一挤,钢刀折弯了,而他的肋不伤。从此,个个夜夜苦练,不敢解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