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妇女的习武热(一)

高原编译自《黑带》杂志

在60和70年代,政治浪潮席卷整个美国,不断改变着整个社会的意识形态。在这股浪潮中,妇女运动是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当黑人妇女罗莎·帕克斯在公共汽车上拒绝向白人让座,黑人牧师马丁·路德·金高呼他有一个梦想的时候,广大妇女只是采取观望态度。但随后她们便开始渐渐意识到自己的真正价值了,并且领悟到她们也有能力使自己的梦幻成真一一跻身于铁路工人、建筑工人、医生、律师的行列之中,或者在体育上与男子们并驾齐驱,成为出色的篮球运动员或是武术家。

20年后的今天,妇女涉足政坛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不是有一位妇女参加竞选美国副总统吗?除此以外,从事武术锻炼的妇女人数也在不断上升,其中有的人坚持训练已有十数年之久。

加入习武行列,训练年限在十年以上的妇女,她们的奋斗历程是漫长的,并一度孤独的。在她们各自所在的训练学校中,不少人是唯一的女学员,而且在训练中受着诸多限制,以示男女有别。尽管如此,这些妇女武术运动的先驱们到底还是坚持下来了,她们的队伍还在不断扩大。

大约十年前,美国东西海岸几乎同时不谋而合地出现了一股趋势,即希望建立为妇女们专设的武术训练营。这一设想已变成了现实,且已进一步得到了发展。每年夏季,美国各地数以百计的女武迷们纷纷奔向设在东西海岸的妇女武术训练营参加夏训。

相同的设想在两个不同的地区同时出现,这似乎是一种巧合,但又并非巧合,完全是形势所迫。妇女训练营出现以前,妇女若进入一般的武术学校参加训练,将会受到“特别照顾”。学校禁止她们参加实战训练,甚至连运动强度稍微大一些都不允许。然而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女学员们除了要遵守各种清规戒律外,还要忍受来自男学员们的轻视。试想在这种气氛下从事锻炼,心情岂能舒畅。难怪女学员们渴望有她们自己的训练场所,能够在训练中毫无拘束地相互交流心得;人人以诚相待,驱散以往在大男子圈内的那种孤独感。有了自己的训练营地,妇女们则可以毫无顾忌地抬起头来环顾四周,有了问题可以找同伴商量,有了进步则可邀请大家一同庆贺。看见与自己条件相当的人技术在不断提高,并向着更高的目标挺进,这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一种激励,一种挑战,形势逼着自己迎头赶上,以往的那种自卑感和孤独感将会在这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是出于这种种的实际考虑,妇女们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终于组织起了两处专为妇女而设的武术训练营。这两个训练营均于八五年夏季正式成立,一个是“(美国)西海岸妇女武术训练营”,另一个是“特别培训1985”即“东海岸妇女训练营”。

纽约州中部曾经是美国妇女运动的始发地。一九四八年七月,为了争取自身的做人权力,妇女们在这里首次举行了大规模集会。37年以后,这一地区又重新成了妇女活动的中心。那里有一所霍巴特及威廉·史密斯学院,这就是“特别培训1985”即东海岸妇女武术训练营的所在地。这里的四百多名女学员中,不但有来自美国28个州的本国人,甚至还有来自海地、西德、加拿大的“洋学员”。训练营中,执教者多为女性,有的年纪很轻,以至对她们用“女孩子”这一称谓亦不会失敬。

波比·施耐德在“特别培训1985”营地中是个大忙人,训练营建立之初她是个拓荒者,尔后又是一个忠于职守的教练员。她自称是营地中的“老太君”,虽远未到老眼昏花,步态龙钟的高龄,然她耕耘于空手道这块土地上,并作为发展妇女武术运动的鼓吹者,已度过了近三十个春秋,她能在此倚老卖老是毫不奇怪的。1971年匹兹堡女子空手道联合会成立,屈指数来至今已经过去了十五个年头。作为贤妻良母,波比·施耐德养育的孩子们已经长大成人;而作为教练员,她培养了一代拳手一整整一代合格的黑带拳手。施耐德的思想和感情与当代妇女的时尚是相吻合的。施耐德对学员们说,我在竭力奋斗,在实践中我时刻牢记我是一个女人,渴望通过实践和努力成为我理想中的女人。施耐德的这一番自我表白,道出了当代美国妇女的心声。

1972年,一些情趣相投的武术“发烧友”会聚在纽约曼哈顿,这些“发烧友”皆为清一色的女同胞。这是她们的首次聚会,商讨妇女武术如何发展。今日的“东海岸妇女武术训练营”,已是名传遐迩,影响之大,举国为之瞩目,然当初的发起者,却是些不见经传的无名之辈。自曼哈顿聚会之后,妇女们首先成立了“妇女武术联合会”,在其名义之下随后在纽约办起了三所妇女武术训练学校。自1972至1982年,美国的东海岸、中西部妇女武术活动异常活跃,武术商讨会、研习班、训练营应运而生,此去彼来,接连不断。随着形势的发展,习武者个人之间或是集体之间原来那种狭窄的区域性联系,似乎已难以满足要求了。因此在1982年,妇女们又成立了“全国妇女武术联盟。”如今的东海岸妇女武术训练营正是由这些组织发展而来的。妇女武术组织的出现意味着美国武术的发展又翻开新的一页。若言这与其他武术组织有何不同,这就是妇女武术组织中的成员不过是普通妇女,技术也不过平平,但她们却能适合社会的需要。

前来东海岸训练营参加武术训练的四百多女武迷中,并非个个拳掌利索,身手不凡。实际上不少人对武术的认识不过只在“攸攸鹿鸣,荷叶浮萍”的水平上。但在训练营中,人人平等相待,学员们互谅互让,平时训练相互支持,有了进步相互鼓励。训练营中常驻有经验丰富的医师,训练中若有伤病发生,医生随叫随到,及时提供医疗服务。一般来说,创伤发生并不经常,只是在进行大强度训练时偶尔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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