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宪超
最近有幸拜读了习云太教授所著的“中国武术史”一书,心情十分激动。因为这是中国自己出版的第一部武术史书,习教授的功劳可谓大矣;又因为我是非常喜爱峨媚派拳术的缘故,对其中有关峨嵋派的章节进行了仔细的研读,愿谈一点自己的意见,对峨嵋派拳术作一些补充探讨和论证。
一、《峨嵋道人拳歌》应是对女子武技的一种描述请让我先引用一段该书的原文(146页、280页):“峨嵋派拳系,是四川土生土长的拳术,远在明代,唐顺之《峨嵋道人拳歌》中就有记载,并且已形成了完整的套路形式。拳歌中写道:“忽然竖发一顿足,崖石进裂惊沙走,来去星女掷灵梭,天娇天魔翻翠袖,翻身直指日车停,缩首斜钻针眼透。百折连腰尽无骨,一撒通身皆是手。余奇未竟已收场,鼻息无声神气守。道人变化固不测,跳上蒲团如木偶。”(见《荆川先生文集》)。(唐为明抗倭名将,1507一1560年,字应德。)这里既记叙了从起式到收式的全过程,又从劲力、身法、击法、呼吸、节奏等各方面作了生动的描述,说明峨媚拳在明代已经引起了人们重视。”
这里首先说明,我在1986年武林第四期刊发的峨嵋拳一文中已经说明,根据我的手抄本记载,峨嵋拳原为一道姑所创,开始称日娥眉拳,即女子拳术的意思。(拳经原文为蛾眉二字)。后谐峨媚山之音而称峨嵋拳。拳名的来历,这里就不多谈了。
这里只是根据唐顺之《峨嵋道人拳歌》中的描述,谈一点自己的看法,以供探讨:
(一)“来去星女掷灵梭”一句。已提到女字,但这也可能是身法的描写,也可能是招法的名称,尚不能证其为女子习武。但“天娇天魔翻翠袖”一句,则显然是对人物,即女子演技时身段形态的描绘。因天娇二字决不可能用来形容男子,翻翠袖则显然是指女子的优美形态无异了,“百折连腰尽无骨”也应是对女子身态的描写。
(二)“缩身斜钻针眼透”一句。前四字是标准的峨嵋派正㧏打法。后三字可能是正闪打法中仰掌双指穿目之术,或是正闪中的暗器使用手法。因为本拳内手拳法中所述女子器械中主要有三种:一日剑法,二日簪法(即蛾眉刺)三日针法(即暗器)。
(三)“一撒通身皆是手”一句。峨嵋拳拳说中论日:“当手者,是处皆手而莫辨真假,旁观者,若见放箭而未见开弓。”是处皆手和通身皆是手实可相互印证。因为峨嵋拳的手法特点之一就是柔、冷、快、变、假。这是和当时的描述相符合的。而“余奇未竟已收场”一句,则是和现在流传下来的十字攻守歌诀中”入化通神能于此,赢人只用半招拳”句相照应的。这是和峨嵋拳术中冷、快、长,突然攻击,突然退出的技法相符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