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诀乎?棍术乎?—与任青锋同志探讨(二)

俞大猷在《正气画集·新建十方禅院碑》说:“…予昔闻河南少林寺,有神传长剑技,嘉靖辛已岁(实为已酉岁之误),自北云中奉命南征,取道至寺。僧负其技之精者,皆出见呈之。予告其住持小山上人曰:‘此寺以剑技名天下,乃传久而讹,真决皆失矣’…小山慨然日:“…剑快失传,示以真诀,是有望于名公’。予谓:‘是,非旦夕可授而使悟也’。即择其年少有勇者二人,一名宗擎,一名普从,随往南征,三载之间,谆淳示之,皆得其真决:虽未造于得心应手之神,其十步一人,千里不留行,亦庶几矣,乃辞归…今万历丁丑岁四月间,予适在京师神机营提调车兵,报有一僧求见,与之进,乃宗攀也。谓·普从已化为异物,惟宗整旧以真决广传寺僧,得其法者亦多也…’予喜,复授之《剑经》,勉以益求其精之意云’。

俞大猷授给少林僧宗擎的《剑经》,是他所撰写的一部关于棍术的专著。俞文所称的“予昔闻河南少林寺,有神传长剑技”,及“此寺以剑技名天下”,俱是指棍术而言,而不是指利剑的剑。经过俞大猷把《剑经》授给宗擎,宗擎“以真诀广传寺僧”之后,少林棍术,复又声誉鹊起而名噪于世。据清初著名学者顾尖武(1613一1682)在其著的《日知录》一书里,也谈到“少林以棍法名于时”。

俞大猷的《剑经》总决歌,本来就说得很明白的:“一打一揭,遍身着力,步步进前,天下无敌”,是专指棍术而言。[清]吴殳的《手臂录》卷四《大棒说》对此有详细的解释:“少林有一家棍法,名日五虎拦,惟一打一揭而已。打必至地,揭必过脑,平平无奇,殆如农夫之垦土然。而久久致工,打揭得势,则少林诸法,亦甚畏之,不可以平平而轻视也。”

唐豪的《少林拳术秘决考证。《秘决》的《棍法》里,也非常明确地指出:“俞大猷以棍为长剑,故称棍术为击剑”。及“此棍虽变为五虎拦,实即大猷传宗擎,宗擎传寺众的长剑技”。

至于俞大献在其作的诗歌中提到的“剑”,也不是专指剑术,而是对武功一种广义的泛称。如仅仅理解为剑,则去古人的原意有如天壤之别了。

综上所述,[明]俞大猷的《剑经》,实为棍术的专著。这是海内外武术史学界所一致公认的,历史上也早有定论,绝非是笔者一家之言。(作者通讯处:广州市沙面大街61号后座二楼201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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