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佐云
武术,是人类向自然界斗争和阶级斗争的产物;是冷兵器时代,赖以克敌制胜的本领。
我国隋唐之际,天下动乱,群雄并起,朝野间俱崇尚武术。因武技小可以防身和安靖闾里;大则可以用于征战冲锋陷阵。唐太宗李世民,拥有一群精通武技、能征善战却敌于千军万马中的猛将。曾任李世民的左、右府统军(御林军头领)的尉迟恭和秦琼,就是其中的佼佼者。现将其史实详述于下,以飧读者。
尉迟恭闯阵夺马和空手夺槊
唐代大诗人杜甫的七言古诗《丹青引》云:“凌烟功臣少颜色,将军下笔开生面:良相头上进贤冠,猛将腰间大羽箭;褒公鄂公毛发动,英姿飒爽来酣战。”褒公,是段志玄,封为褒国公;鄂公,就是尉迟恭,封鄂国公。
据[唐]胡璩撰的《谭宾录》载云:唐代武德年初,秦王李世民率兵于虎牢(今河南省荣阳西北)进击窦建德。是时,王世充派他哥哥的儿子王琬,出使到窦建德军中同李世民对阵。王琬骑了匹隋惕帝的御马,铠甲鲜明,在阵前炫耀。李世民见了,对手下的大将说:“这个人乘的真是匹骏马啊!”尉迟恭请求出战闯阵夺取这匹宝马。他带领三名骑兵,驰马冲入敌阵,所向披靡,生擒王琬及取其骏马返来。敌军慑于尉迟恭的勇猛,不敢与之接战。
又据[唐]李亢撰的《独异志》载:尉迟恭善空手夺槊(古代一种长矛),而齐王元吉(李渊的儿子、李世民的弟弟)擅长使槊。一天,唐高祖李渊在长安显德殿前,想看看尉迟恭的真本领,对他说:“听说你最会空手夺槊,我今天想看看。”令李元吉拿起长槊,除去了尖刃与尉迟恭比武。尉迟恭说:“有利刃我也不怕!”齐王李元吉于是手执利槊猛刺尉迟恭,尉迟恭赤手空拳应战。顷刻之间,三次将对手的利槊夺走。李元吉满面羞惭,只好认输。
尉迟恭性情暴烈,中年时常居功自傲,连皇亲国戚也不在眼内。《胡璩·谭宾录》对此载云:唐太宗在长安庆善宫宴请群臣,有人坐了尉迟恭的上首。尉迟恭怒斥说:“你有什么功劳,敢坐在我的上边”?双方争吵起来。当时,任城王李道宗(唐高祖的堂侄)坐在尉迟恭下边的邻座,忙给他劝解。但尉迟恭正怒火冲天,那里听得进,还说李道宗多事,挥拳殴击他的脸部。李道宗猝不及防,险些被他打瞎眼睛。
[宋]司马光的《资治通鉴》和欧阳修、宋祁撰的《新唐书》等史料载:尉迟、复姓,名恭,字敬德,朔州善阳人(今山西朔县),生于隋文帝开皇五年(585年),铁匠出身,精通武技,勇力出众。隋末时,为刘武周的偏将兴兵反隋。在唐武德二年(619年)于山西柏壁(今山西新绛县西南)率军降唐。后随秦王李世民先后荡平王世充、窦建德、刘黑闼、徐园朗等群雄割据,战功卓著,是李世民的亲信将领之一。唐武德九年(626年),参与李世民的“玄武门之变”宫廷政变,杀了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亲携这二人首级动谕东宫众卫军放下武器,帮助李世民夺取帝位。历任右府统军、泾州道行军总督、襄州都督、同州刺史、开府仪同三司、东征高丽国左一马军总管。封鄂国公。晚年修心养性,闭门不出,以声色自娱。唐高宗显庆三年(658年)病逝于长安,终年七十三岁,赠封徐州都督。
秦琼万马军中刺杀敌将领
据《胡璩·谭宾录》载:秦王李世民在涤荡群雄时,必亲临战阵,凡见敌军阵上有骁勇将士出入来去,夸耀自己的,最为反感,常命令秦琼闯进敌阵将他刺杀。每次,秦琼跃马挺枪冲进敌军阵中,必将其人马刺倒于阵内。其后,秦琼身体多病,对人说:我青年时代从事戎马生涯,前后经历二百多场战斗,多次负重伤,计流血共有数斛之多,今天年纪已老,那能不病呢!”
据史书汇载:秦琼,字叔宝,齐州历城人(今山东济南),生年不详。最初在隋朝将领张须陀帐下当待从。张须陀镇压卢明月、李密等起义军,在隋场帝大业十二年(616年)被李密、翟让的义军伏击杀死。秦琼率领残部归附裴仁基,从仁基投靠李密。及李密失败,秦琼依附王世充。后来主动降唐,官封兵马总管和秦王李世民的右三统军,随李世民东征西战,扫平王世充、窦建德、刘黑闼等割据,立下战功,参与“玄武门之变”,帮李世民夺取帝位,是唐太宗的亲信将领,官至左武卫大将军,封胡壮公,是凌烟阁上二十四名开国功臣之一。贞观十二年(638年)病逝于长安。
‘过去,笔者对一些历史章回小说,谓“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认为只不过是作者艺术性的夸张手法而已。及阅读有关历史记载,才知这并非子虚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