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侃 编译
本世纪50年代末。香港口岸,一派繁忙景象,在九龙和港岛之间的海面上,大船小船穿梭来往,马达轰轰,汽笛声声。
1959年的一个春日,这个被称为“东方之珠”的海港,和往常一样迎送着来往的船只和行色匆匆的客商。这时,一艘开往美国旧金山的远洋客轮就要拔锚启航,船员们忙碌地做着准备工作,旅客正和亲友们依依话别,催人的汽笛已经拉响,敦促着送行的人们尽快离船。
在船的主甲板右边,站着一个风流倜傥的中国青年,挥手扬巾向前来送行的亲友们告别,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这个青年就是本文的主人公李小龙。
启航的号令终于发出了,在高吭的汽笛声中,客轮缓缓驶进码头,开始了横跨太平洋的漫长旅程。对李小龙来说,这次远航是他人生的一个重大转折。
浩瀚无际的太平洋上,风平浪静,碧波万顷,日出日落海天一色,点点海鸥,振翅疾飞,蔚为奇观。然而备受旅途疲劳困扰的旅客们却无心玩赏,都盼望着轮船早日抵埠,结束这枯燥乏味近于身陷囹圄的生活。
客轮拖着长长的尾浪驶进了旧金山口岸,又长鸣着汽笛在旧金山金门大桥下缓缓驶过。此时呈现在李小龙脑海中的是在美利坚的土地上,他将要接受一种新的文化和结交新的朋友,要迎接各种挑战。对于一个涉世未深的异邦青年来说,这一切都使他心潮激动。
轮船马上就要靠岸,李小龙心里明白,弃船登岸后要做的事情很多,首先的便是向移民局申明自己的出生地,这是他要成为一名合法的美国公民所必须履行的手续。接着他又想到,在今后的生活中先要完成高中学业,一步步地使自己适应新的生活。李小龙当然不会忘记他那学有所长的咏春门功夫,并满怀信心地认定,在新的环境中能派上用场,取得成功。
李小龙初到旧金山后的几个月,由父兄的朋友陪同在这美国西部的港市中四处观光游览。一个星期天的晚上,他启邀参加一个家庭晚会。通过介绍,认识了罗伯特·李及其兄弟詹姆斯·李。从那天晚上开始,李小龙的生活旅程翻开不平凡的一页。
不久,李小龙前往西雅图,找到了位姓周的世伯,周某在当地经营着一家中国餐馆,他给这位来自香港的世侄准备了一个房间,李小龙就这样安顿下来了。说也凑巧,餐馆后面有个不大的小院,他觉得是个练武的好地方;久已没有行拳走势,此刻重新练起来特别兴奋。为了解决吃饭和就学问题,李小龙在餐馆里谋得一份服务员的工作,替别人干活,尽管有这样或那样不顺心的事,但好歹在生活上总算有了着落,每天下班后在院子里走上几趟拳,心里的积郁便烟消云散。工余时间,李小龙还要到职业学校去学习,他所就读的爱迪生职业技术学校离位处并不近,但他总是坚持每日徒步往返,从而使身体得到更多锻炼。
李小龙进爱迪生技校不久,结识了一个名叫杰西·格鲁夫的同学,他俩很快成了拳友,从此,小院里又多了一个武术迷。李小龙懂武术的消息很快在他的同学中间传开了,人人都知道他在教别人练一种尚未听说过叫“咏春拳”的中国武术。因此,登门求教的人越来越多,其中有不少积极分子,比如杰西·格鲁夫、木村、詹姆斯·德迈尔、查理·关等人。
李小龙在业余时间里教人习武,他脾气随和不端架子,很受学生们欢迎。这时格鲁夫出来给李小龙出主意,劝他到校外公开设帐授徒,并收取学费。李小龙对此颇感兴趣,考虑到美国社会的实际。如果真能开办武术班,并吸引到学生,那么生活来源问题就能得到解决,可以辞去餐馆侍应生的活计,从事于更合心愿的职业。
不过,李小龙也有顾虑,觉得开设武术班的主意虽然不错,但是否有人前来报名却没有把握,心里也犯嘀咕。幸得杰西,詹姆斯等热心的武术迷能四处张罗,为李小龙招来顾客,转眼之间,在附近的唐人街及华盛顿大学,人们都知道有个咏春拳师李小龙,准备开馆授徒。慕名求学的人便纷至沓来。头一批学员来了10个,学费合计每月100美元,这和在餐馆倒茶送水的收入差不多,李小龙决定暂不辞掉餐馆侍应生的活计,日后看时机再说。
那年秋天,李小龙从爱迪生技校毕业,接着又进了华盛顿大学。新生入学,功课自然不会轻松,但在啃书本子的同时,他对武术还念念不忘,盘算着开办一所武术学校,他和杰西等一道商量此事后,几个人利用课余时间,把西雅图唐人街里的闲置房间看遍,最后总算在唐人街的中心地带找到一间无主的空房。这空房的面积大概可容纳20多人。李小龙在门上挂了一个横匾,用中英文写上“振藩国术馆”(李小龙原名叫李振藩)。就这样,李小龙的拳馆便正式开张了。
李小龙把以前在香港随师学艺的“咏春拳“毫无保留地教授给学员们,他讲解直观,注重实际,学员们不仅听得明白,加之咏春拳历来讲究简单实用,学员们更对所学到的真正防身术大感兴趣。
时间到了1961年3月,“振藩国术馆”开张已有4个月,学员不断扩充,原来的练习场地已大有“人满之患”。于是李小龙和木村在武馆附近又物色了一个更大的地方,迁往新址。
1961年11月27日,是李小龙21岁的生日,那天他兴致勃勃地和一班学生在唐人街的一家餐厅里欢度生日。使李小龙为高兴的是,他已达到了合乎美国法律的法定年龄,完全有资格代表他自己了。李小龙经过一番考虑,选择了木村为自己的助理教练,好腾出时间和精力来继续提高自己本身的武技。并去函香港与师兄弟联系,委托他们订做一副木人桩,用来训练学生,同时也供自己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