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问东山 西山有回声—武当山访武见闻(一)

古柏

人类的探索,常常是在迷惘中开始的。一笔者题记

千百年来,上武当山寻仙访道的人不计其数,来此查考武当内家功夫的亦不乏人。然而,武当山就象一座巨大的迷官,漫无边际,深无止境。

的确,武当山有着大自然所赋予它的绮丽风光;有劳动人民用双手修建起来的宏伟建筑群;还有历史遗留给它的神秘道教文化和孕育在这一切之中的玄妙武功一武当武术。这些,使武当山充满一种特殊的魅力,至今仍吸引着许多目的不同的来访者。

或许是受这魅力的驱使,我也加入了这个无穷无尽的来访者行列。

今年3月的一天,我匆匆赶到这仰幕已久的武当山。可能是没标好时辰,十分不巧,碰上了个雾蒙蒙的日子。浓重的雾霭笼罩着整个山峦,象一层不透明的灰纱,紧紧地将它裹了起来。是不是老天爷故意不愿为我指点迷津,让我看不清武当山的真实面目和前行的路径?

一到武当山,我就听到一件令人惊奇的事。当地体委的同志说,武当山发现一奇人,她上山数载,每天干活,但从不食人间五谷,且夏不出汗,冬不添衣,宛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

古今中外,宗教都有许多神秘之处。作为有几千年历史的中国道教恐怕也是如此。它的许多不为外人所知的健身养生之道,常常有令人疑而又信,信而又疑的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山上期间,我特地向几位道人了解了一下这位奇人的情况。此人是四、五年前由河南上山还愿的一位女道士,人称贾姐。年龄在30岁左右。她上山数年来,每日与道友们共操活计,但绝少谈她自己的事。所以,人们对她知之甚少。一位叫薛兰刚的年轻道人出于好奇,曾在几位女道士的帮助下,对贾姐做过两个多月的昼夜连续观察。结果发现,贾姐的确从未吃过食物。这位年轻道人还对贾姐的起居生活、练功、站桩规律等,做了详细的记录。记录中说:贾姐每天早晚要在武当山金顶的七个殿堂内磕头4000个以上,站桩五、六个小时以上,还要进行冷水浴和一定时间的打坐。

在一个空气新鲜,与世无争的环境里做如上的锻炼,无疑对人体是十分有益的。但是否可以绝食五谷,这是人们尚未得到解答的奥秘。中国道教经典中,对“却谷食气法”曾屡有记载。如《庄子·大宗师》中,就记有一位“吸风饮露、不食五谷”的“仙人”故事。但此为传说,并未被现代科学所证实。

据道人们介绍,类似贾姐这样的人,武当山还有几个。在我到达武当山前一天离山而去的王吉博,原是山东的一位中学教师,今年二十八、九岁。他自1985年上山,开始时吃三餐,到去年只吃一餐,并从去年十月起,不进食。他曾与贾姐同在金顶站殿半年,后隐居武当山展旗峰后的山洞内三个月,白天睡觉,晚上做功。最近,他表示将整理介绍贾姐不食五谷的功法。

还有三位是今年初由襄樊上山入道的。这三人原分别是襄樊纺织厂、钢铁厂和印染厂的职工,因信奉道教而自愿与妻女、亲人离别后上山的。据丹江口市统战部派住武当山的老张同志介绍,他们不仅通晓道教经典,而且人人具有武术基础和气功功底。他们上山数月每日坚持练武,并秘练气功。我上山时,他们已是每日只食一餐,而且饭量已不到正常人的三分之一。

终因时间所限,我未能对其做更深入的了解。但愿有人能及早揭示这个“不食人间烟火”之谜,也好为那些至今还愁吃的人们寻找一条永久的办法!这当然是我在“仙境”中的幻想。不过,这些近乎荒诞的谜,却使我更增添了对探索了解武当山的兴趣。

紫霄宫,是武当山目前保存最完好的一座殿宇。它虽然经历了五个多世纪的风风雨雨,依然那样气势恢弘、,威严肃穆,令人心驰神往,浮想连翩。置身其间,仿佛电影《武当》中的刀光剑影的打斗场面,浮现在我的眼前…

这里曾是传说中武当道人练武的地方。

可如今,这里只有络绎不绝的香客们留下的冉冉飘逸的香烟和安宁、静谧。武当山有景无武的状况,令许多慕名而来的游人深感失望。近两年,为使武当武术能够在此继续发扬下去,在当地政府的支持下,道教协会挑选了50多位青年道人开始学习武当武术,以期重振武当山的武风。

出家人自有出家人的苦衷。这是一个社会问题。如今的道人生活,远没有昔日那种传说中的神秘气氛,什么三规、五戒、三百五十大戒,统统被认定是“旧观念”。我曾想,宗教是否也在发展进化?在这里,你不会感到与尘世间的生活有多大区别。他们可以订阅数十种报刊杂志,有彩电,甚至有录像带可看。除此之外,他们还进行包括武术在内各种体育活动。道人们每月有固定的生活,工作是站殿、打扫院落、植树、种菜和收售门票等。当然,学习《道藏》,研究道学,则是主要的任务,还有每日早坛的老子常清静经和晚坛的救苦经,也是必不可少的课程。

学练武术是道人们,尤其是青年道人们比较热爱的活动之一。它不仅可以健身强体,亦可修身养性,符合道教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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