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我认为研究武术史料对武术的概念范畴及演变应有的认识。一本充分占有资料经过深入分析研究的武术史起码应有此明确清晰的脉络。
综观三本武术史,“习著本”对古代部分,概念范骑及演变交待还较清楚,起码能分别从技击、套路、功法等几个方面的史料,点明其发展变化,但各别发展变化的脉络交待还不够清晰。而“松著本”和“广史”则对武术概念所包含的技击、套路、功法等几个方面的认识和论述比较含糊笼统。如“松著本”谈门派史,阐述套路的发展与人物的技击功力混为一谈,而“广史”古代部分所引史料虽多属技击性,近代现代多属套路,但概念混合,各自发生演变的脉络不清。
三本武术史书对于现代武器大规模传入中国后使武术发展产生的巨大转折,对20多年的唯套路论时期,对武术走向世界等阶段都缺乏明确的阐述和足够的强调。它们对数千年武术发展的历史从表面上纯客观地摆史料的多,平铺直叙的多,还未有更好地深入事物的内在联系和本质,还未有充分地阐述各历史时期的政治经济科技对武术的影响,来有从技术发展的本质上揭露出武术发展的几个大曲折,几个大里程,因而对解决当代武术发展中的问题,似乎还欠足够指导性。
(二)未能系统深入地阐述武术与各历史时期的政治、经治、军事、文艺的关系
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民族,均有战斗搏斗,因而也有搏斗技术,然而它们为何没有产生象中华武术如此独特影响如此深广的中华武术?中国,自古以来,是世界上战乱纷争最多的国家之一。这就构成了武术,这个中华民族特产滋长的土壤。这个问题应是武术史阐明的主要问题之一(地方史则阐明独特门类的渊源)。可惜,“松著本”对此完全没有触及:“广史”只是纯客观地摆了些古兵器、古武将而未触及问题的实质;“习著本”,特别是在春秋战国阶段有所触及,如吴越之战而至越女传剑…从石器而铜器而铁器的发展促武术发展等,可惜,还不够明确也远不够深广。
按马列主义的技术观,技术本身不具有政治性,然而它必然为政治、经济…等制约并反作用之。中华武术,更是如此。在这个战乱纷争特多的中华民族土壤,文才武略,左丞右尉各顶半边江山。武术,对于中华民族的政治经济军事文艺科技,关系尤其深广,以至渗透到中华民族历史的各个角落而起着左右的作用。如火药武器产生之后,技击仍占主要,套路逐渐繁衍,现代火药武器大量传入中国后,则技击退于次要,套路上升为主要一一这是武术发展受科技和军事的制的。又如政局动乱外战频仍年代,武事必随之发展,武术必直接与军事联系(如春秋战国、楚汉、隋唐、三国等),若外乱已定、政局统一(或由各族入主中原),又必会出现禁止民间练武使武术发展产生曲折(如秦始皇收天下武器、元朝清朝禁武、限制真功夫等)。社会的政治、军事发展,武人阶层中产生了斗士、武将、士兵、刺客,随着社会政治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又产生了剑客、侠客、拳师、缥师、武生、盗贼、江湖卖艺人。武术,不但在中国历代上层社会而且在下层均有深远影响,而至各阶层也产生各具特色的武艺(即战阵上的万人敌,看家护院保镖者的格斗奇功,侠客盗贼的飞檐走壁,武生卖艺人的花拳绣腿等)。
又,武术历来都是为统治阶级利用的,远的不说,即如民国时代,国民党反动派就利用武术社团为统治镇压人民的工具。如广州解放前武术社团空前繁荣,但多受警察局和黑社会控制,成了收规包赌、镇压学生运动的有力工具,解放后列入反动社团登记的不少。
武术与我国文艺的关系则更深广:古代舞蹈中占相当份量的是武舞,在繁花似锦的各地方戏剧中,霸王戏、孙悟空戏、关公戏等武打戏几乎占了一半,武功成为武行演员的必修课。文学作品则从《东周列国志》、《楚汉争》、《说唐全传》…《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等无一不是以武打为主要内容的,后来派生的武侠小说更不用说,诸如《七侠五义》《施公案》《彭公案》…《蜀山剑使传》…《七剑下天山》等,再后来是彩响更为深广而迈向世界的武打彩视片,则无一不借着武术的神秘传奇色彩而焕发其光辉。
如此等等,就是武术,也就是武术史的广度和深度。它几乎可以说比任何专业和专业史都要深广。可惜,除“习著本”在某些方面,“广史”在个别地方有所触及外,三本武术史书都远远达不到应有的深广度而显得单薄。
(三)对门派和名人交代欠周全
流派繁多,是武术独具的特,点,也是武术史独特之点。对此,三本武术史都有校着重的交代。其中“习著本”对门派交代较详尽,“松著本”则不足。对各门派在武术发展中起关健作用的人物,“广史”交代较多,“松著本”也较详细,而“习著本”则不足。如对当代武术发展有突出贡献的著名武术家王子平,对掀起国际武术热有贡献的李小龙、李连杰,“习著本”也来给予应有的介绍和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