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功浅议(一)

杨绍虞

编者按:童子功,一般常理解为一种缩阴功。作者查阅大量史料,对童子功的名称与含义进行了探索,提出了新的看法。

西周以前的士,皆为文武合一的武士。自春秋以后,文武开始分途,但有志之士,仍不忘文武相须之道。历史的见证,古往今来,事实如斯丝毫不爽。

一、童子释

童的本字为僮,是指年纪幼稚的男子,或称童男、童女。在氏族公杜中,当男、女进入成年阶段,公开举行入社式,或名为成丁礼。经过较长时期的训练、获得必要的生活、生产知识和劳动技能,并具有坚强毅力,就成为社的正式成员。周代另有一种仪式名为冠礼,就是年满二十岁时,由家族长者,选择一个吉日良辰,请德高望重的老人为已经达到成年标准的人在筵会上加冠;就像现在年满十八岁的青年男、女,在法律上赋予他(她)有独立自主的权力和享有选举权、被选举权等杜会职能和权利与义务一样。

子、是指十一月(农历)阳气动,万物滋人以为偶象(见《说文》,是爱的意思,也代表一种美称或尊称,如孔子、孟子。。。

童子联用,早见于《国语、论语》:“使僮子备官,而未之闻也。”又:“阙党童子将命。”《庄子、人间世》亦云:“若然者,人谓之童子,是之谓与天为徒。”注:依乎天理推己性名,若婴儿之直往也。两汉时有关童子的论述就更多了。如《论衡、非韩为:“僮子操刃与孟贲战,僮子必不胜,力不如他。”又《易林·困之蹇》:“僮子射御,不知所定。”

古今对童子之爱,无论是父母和社会,皆出于真挚至诚。唯有巫人才假神鬼,不惜牺性儿童性命,以祭山川河泊,妖魔鬼怪。每次祭祀辄以童男、童女为牲。

二、童子教育

《礼记、郊特性、内则》:“十有三年,学乐、诵诗、舞勺、成童舞象。二十而冠,始学礼,可以衣裘帛,舞大夏。“这是贵族子弟享有的权利。学射于东序,春夏学干戈,秋冬学羽篇,又是周朝学制所规定的主要课程。

其他各民族,出于生产劳动和武备的需要也不例外。西汉时的匈奴族“儿能骑羊,弯小弓,射鸟鼠,少长则射弧兔。“既练艺,又养成生产劳动的好习惯:急则习战,尽为甲骑。个人、家庭、社会和国家,在教育儿童生活技能上是一致的。汉成都人司马相如,少年时好读书,但也很喜欢击剑,东方朔也十五学击剑;最典型的当为魏文帝曹丕。按曹氏家族也称得上是武艺世家、曹洪、曹仁皆为当代名将,而曹操既是军事家、政治家,又是文学家。出于创业的需要,课子甚严,故史称三曹一一曹操、曹植、曹丕。植非不武,而是因为文以掩武故后多赞美其文采,而略具武备。丕作《典论》,在自叙中说道:“时余年五岁,上(操)以事方扰乱,又教余骑马,八岁而能骑射矣。以时之多故,每征,余常从…。”又从河南史阿言学击剑,与奋威将军邓展比赛剑术,三中其臂,可谓精熟。丕善用戟,认为无人可与匹敌。后又从陈国袁敏学以单戟攻双戟,技艺更善。可见其虚心向学,精益求精的尚武心志。而且他更重视全面发展,力求通晓多种不同性能的兵器。他在致文朗信中曾说:“丕不爱江汉之珠,而爱巴蜀之钩。”不重财货,而崇武艺,这在帝王将相之间是少见的。

五代与两宋时期的杨业家族,在世家武艺,童子功和早期武艺专业化中也是非常典型的事例。自火山王杨信、子杨业起,至明朝杨应龙、杨朝栋父子止,历宋、元、明三朝,六百五十余年,(见常征《杨家将史实考》虽然不及千年寺僧之久远,而在武艺世家中却称得上是首屈一指了。

清世祖福临年幼时,也特制小弓、铁臂小弩,用以习射、用短腰刀以舞。他的御用弓、弩仍完好保存至今,在沈阳清宫镶兰旗亭内展出,供人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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