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武术之旅—参加万籁声先生九十寿辰庆祝会观感(二)

尤其值得一提的,万师早期的学生,除笔者之外,尚有洪正福,洪敦耕,我们年龄较长的师兄弟三人,亦由大会邀请出场表演,以示数十年来,万师的武艺,薪火相传,历久不衰。

笔者曾迅速思考,想起五十年前随万师登台表演多次,并为万师之助手,对打连拳。瞭解公开表演是练武者自我训练,力求上进必须经过的阶段。今当万师之前,又在庆祝大会的场合,决不能提出任何推辞的理由,乃立即反应欣然出场。表演万师早年传授的健身功夫“千百攒”和应用拳术第一段。虽无大开大合腾挪纵跃的大动作,而自信还有身手熟练,步法稳固的功力。表演完毕时笔者目视万师,万师亦点头鼓掌予以鼓励。笔者大有“返老还童像小学生成绩及格获得老师肯定的满足与快慰。

洪正福师弟表演的是“自然拳”,是自然门唯的套路,练来轻灵矫健,不同凡响,形神俱佳,深得万师真传。洪敦耕师弟,除尽得万师药功真传外在武术上亦有相当造诣。其表演应用拳术第二段,雄健刚劲,功力深厚。两位师弟的功夫,可谓后来居上,难得三人在万师之前同场表演,为大会带来热烈高潮。

久别重逢再聆教益

在福州停留短短儿天中,笔者尽量与万师叙晤。记得与万师隔别数十年后收到他第一封信,当时海峡两岸仍无法通信联络,他的信是试寄旅美的门生,由高文正师弟来台探亲带来面交的。原信如下:“开明学生,一别多年,亦云耄矣!以前闻你消逝,今闻门人高文正在美见过你的文章,问我,始知你与我学艺端的,而你尚在人间也。人事沧桑,曷胜感概!我一切,赏出你们意及之外。我们都是搞技术的,与政治不相干,时机到时,再图良晤也。留得青山在,不愁无柴烧。兹因文正回台探亲之便,他也愿见你一叙。爱作书一试,看能收到否?你妻子女?你现何作?可先函知文正,他可由美转达于我。不多书了。家人好。万师籁声于福州。”寥寥数语,涵蕴着多少关怀!多少爱护!真令人衷心感激,水矢难忘。

此番拜晤师颜,久别重逢,一时语塞。而万师一如已往,侃侃而谈,其对发展武术深具信心,数十年如一日。他认为武术除了身体外在的锻练,同时要有精神内在的修养。而武术的锻练,又必须动静双修,才能兼具健全的身体与健旺的精神。精神的为用,是意志与定力。武术有深厚造诣者,所以能用意使气,气行周身,血液匀和,肌骨充实,精神一旺,人格自高。

谈到练功夫与修养时,他又说:“功夫乃是日积月累,脚踏实地,持之以恒而来。由自信的力量,意守中道,使精神与身体的运用,产生相互表里的作用,达到精、气、神的统一,而得以收临敌制胜之效。此统一和谐的精神,即为完整的武德,为练武术功夫者所当反省自爱,日加砥砺,不可忽略者。

笔者与万师阔别数十年,此次重拜师门,再聆教益,令人如沐春风,倍感亲切。而对万师的淳谆告诚与勉励,有如暮鼓晨钟,发人深省!

一次成功的集会

寒冬已过,春回大地,福州阴雨连绵半月,这几天意外放晴。偷闲半日游鼓山,春暖花开,景色宜人。而福州市区,在经济改革,加速开放的政策下,也呈现出高楼大厦的崭新风貌。

此次万师九十寿辰庆祝会,是福建省武术界的空前盛事,也是平日武术训练成绩的综合展示。除福建省及福州市武术协会和在福州的所有武术馆全部动员参与外,其余厦门,泉州,漳州,南平,闽清,石狮等各县市武术人士都踊跃参加;更有湖南省、山西省太原自然门武术馆及香港澳门武界人士,亦都远道前来会合,真是风云际会,共襄盛举。这说明武术文化在社会上,已具有广泛深厚的群众基楚,也表现出传统文化与现代文化相辅相成,发扬创新的新局面。今后武术将正式走向时代,站在历史文化发展的舞台。

武林人上,大多率直慷慨,数日交游,对笔者礼遇有加,同辈均以大师兄称呼,后辈则以大师伯称呼,并且纷纷合影留念,相期邀请笔者再度来榕或前往各地访问指导。虽属一般应酬客套,但有恳切,热诚,真挚的感受。

在离开福州归程中的飞机上,凝望着茫茫海天,脑海中一直盘旋着大会的前前后后,形形色色,各种场合的情景,历历如在目前。虽然在全中国大陆锦绣河山来说,福建只是东南一隅,而此次集会也只是全国武术界大规模集会的一次,然而影响的广泛,意义的深长,使笔者感到有一股足以自豪足以自信的无比力量蕴藏着,不久就会开花结果,发荣滋长,促使武术走向世界的新里程。不禁由衷的说出一句:“这是一次成功的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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