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虔
第三章苦修禅武
当晚,素喜彻夜未眠。他思绪万千:早丧的父母,去信阳讨饭,洪法师的慈悲,东家对他的毒打，怎样孝敬恩师……贞绪法师在内屋觉察到素喜没有睡觉,便关切地问道:“素喜呀,都快二更啦,怎么还不睡觉?”“师父,我这就睡。”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夜值和尚敲响了三更的梆点。素喜怕影响师父休息,就悄悄离开禅室,走进达摩亭,在佛前长明灯下默读《金刚经》。约四更半时,贞明法师带领众僧走进达摩亭开始早课。素喜目睹了众僧认真作早课的情景,使他进一步感到佛门的庄严,佛理的深远,更加坚定了他攻读佛经、深研法理的决心。
贞绪法师非常关心素喜的成长,亲自为这位刚皈依佛门的弟子制订了规约,写在三尺见方的自布上,让素喜挂在床头。从此素喜四更起床按照贞绪的指导学习佛经,四更半随众僧颂经绕佛;吃过早饭,去五乳峰砍柴。他本来被安排在寺院学堂里读书,但总觉着自己刚出家为僧若不去砍柴,心里有愧,于是,每天都以最快的速度吃饭,吃个半饱便放下饭碗飞一般的上五乳峰丛林里去砍柴,当众僧去砍柴时,他已担着两捆干柴回到寺中。
早饭后,素喜进入寺院常住学堂读书,学习诗书、五经、论语、珠算、书法等。素喜在贞绪的教导下,严守寺规,认真苦读,早起晚睡。特别是晚上,经常读书到一更,甚至二更。有时,两眼睁不开,不住地打盹,脸部常撞在蜡烛上,脸被烧了很多水泡。为了坚持学习和减少烧伤,他买了一斤红辣椒,每遇到打磕睡时,就吃一个。仅四个月时间,素喜不仅能够理解和背颂《楞五咒》《心经》《阿弥陀佛经》《八十八佛颂》而且学会了各种法器和功课。贞明法师夸他是“沙门才子”。贞绪法师也夸他:“勤快好学,后生可畏。”从此,素喜的威信大大提高。
这年正月初五,大雪纷飞,寒风刺骨,不一会儿,五乳群峰,少室山峦,都成了棉铸银镶的白色世界。素喜和师兄素祥正在禅室阅读佛经,突然贞绪法师来到僧院叫他们:“素祥、素喜,你们出来一下。”素喜和素祥急忙走出禅室。“祠堂里有位姓李的老施主家里揭不开锅,特来讨饭,并且身患疾病…边说边掏出一块大洋递给素祥“去买两斗麦子你俩一块把老施主送回去。”素喜随同师兄来到祠堂,只见那老施主躺在一块门板上,骨瘦如柴,面色青紫,两手抱按着头,咳喘不止。素祥说:“师弟你扶老人家先行一步,我去塔林里沟买粮食。”素喜扶起老施主,离开祠堂。一路上,老施主向素喜诉说着当地恶霸独眼龙如何欺压百姓和他祖孙三代受尽折磨的苦难生活。素喜不由得想起他出家前经历的一幕幕悲剧。多日的劳累,加上搀扶老施主的吃力,使他倍感疲劳,于是他建议:“大爷,咱们休息一会儿吧?
再说素祥背着两斗麦子,快步追赶老施主和师弟素喜,山路崎岖、狭窄难走,累得他满身流汗,于是,便放下粮袋,坐在山道旁休息。突然从山道北沟树林里窜出两个蒙面歹徒,手持匕首,大声喊道:“小子,把粮食放下掏出身上的大洋,可放你条生路,否则,休想活命!”素祥说:“要粮食可以拿去,要大洋没有!”高个歹徒手持匕首走近素祥,对准其胸部,给另一个歹徒使了个眼色,“搜!”矮个歹徒伸手去摸素祥的衣袋,却被素祥踢出丈多远。紧接着素祥施了个大鹏反摆脚踢掉了高个歹徒的匕首,与歹徒打在一起。厮打声惊动了在山道旁休息的喜素,他寻声跑了过来。此时,矮个歹徒爬了起来两手拿着石头砸向素祥。素喜从地上拣了一块石头想砸歹徒,但却两手颤抖,怎么也下不了手。素祥越战越勇,把两个歹徒打得鼻青脸肿,跪下求饶,素祥训道“以后再出来拦路抢劫,就打断你们的腿!”素祥擦了擦头上的汗生气地说:“师弟呀,你怎么不帮我呢?”素喜惭愧地说:“师兄,实在对不起,我想砸他们,不知为什么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浑身发软。”素祥说:“不惩恶人怎么扶善。像今天,不惩罚他们,粮食不就被他们抢去了,怎么向师父交待,老施主全家又怎样活命…”素祥这段话使素喜深刻地认识到习武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