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仪
在祖国武术奇葩中,“字门”盛行于江西。所谓“字门”,即把武术套路级成“残(起)推(落)、援、夺、牵、捺、逼、吸”八个字,后又增十字,“贴、撺、圈、插、抛、托、擦、撤、吞、吐”。共十八字,即十八法。这十八个字的进止态势是根据实战的需要来考虑的。(十八法注解)说:“残”者软也,如人手足残疾,毫无气力,二比相斗而不用力,反软者硬也?因硬不能活动,软则可四方取之也。“推”者吐也,手法向推人跌也,不推岂有自跌之道理。十八字理诀中说到:“此法精奇,不用猛力,弱人文士,皆可学习…以柔克刚,似疾克迟,任彼腾挪,彼劳我逸,随向进步。何劳气力!
为什么“字门”流行于江西袁州府(今宜春相传清朝末年,有一高人罗明(据说为客家人)所以称客家字门拳。云游四方,来到清江县境(今中国药都江西宜春樟树1,遇吴鹤鸣,当时吴鹤鸣是清江一带比较有名的拳师教头。正在起撰设场授徒,不过他这时所教的是宋代岳飞传下来的散手“硬门”(又称岳门)不是“字门”。罗明一进门后,就按照当时江湖旧套规矩,把他随身仅有的一柄雨伞,一个破包袱放在吴鹤鸣设的“师位”旁边,这叫做“靠师吃饭”,东道主吴鹤鸣必须无条件地招待他吃饭。到了晚上,照例是两人要试试手,若客方输了,就抱头鼠窜,溜之大吉;若东道主输了,那教徒弟的所得酬金必须无条件地奉献给客方。因此江西人都把“教拳(教打)叫做“吃热刺饭”,意思是这碗饭不容易吃,弄得不好会身败名裂。这天晚饭后,吴鹤鸣把徒弟都打发回去了,闩上门,他俩各自站了地步(位置),彼此把手一拱,先道了一个“请”字,招呼一声。罗明年纪大,个儿瘦小:吴鹤鸣年纪轻,身体魁梧,他以为罗明不是自己的对手,因此拱手时是右手拢着左手,罗明则左手拢着右手。原来旧套打拳的规矩,前者是表示自己要先进攻打出去,后者则表示让人家先打进来,说时迟,那时快,吴鹤鸣来了一个“硬门拳”中的“黑虎偷心“,满以为一手可以奏功,谁知罗明身轻如燕,来了一招“贴壁挂画”,把自己身躯移闪紧贴在墙壁上面高高的角落里,让吴鹤鸣扑了一个空。吴鹤鸣见此绝技,大惊失色,连忙跪伏在地上口称“我有眼不识泰山,请师父原谅。”当即行了拜师之礼。从此,吴鹤鸣并没再设场授徒,成为罗明的徒弟改练“字门“。
时光易逝,倏忽数载。由于专讲修炼武功,弄枪弄棒,不事生计。俗话说:“贫文富武,坐吃三餐,山也要崩。”吴鹤鸣的家产眼看快要花光了。罗明就为他献策,要他重操旧业,吴鹤鸣不得不依。于是他们两人东奔西跑,教了不少徒弟。后来最著名的要数邓金龙(为硬门拳代表、郭子龙(为字门拳代表、朱子龙(为法门拳代表)。此三人是清江、宜春、新余人,也就是以前传说的赣江三条龙。邓练功极勤,初练“摩圆大手”,连赶集、做事、上山来往也练个不停,也就是印证了客家人常说的“读书三年哼,学打三年颠。”他功底深厚,曾打败过当时的七省搏击强手,后来因与师兄弟之间发生嫌隙,有人在师父面前评他忘师反教,要求师父将他逐出师门,废其武功,替师父出口气。时正好师父卧病在床,未置可否。之后,他们居然把邓金龙灌醉,酒后动手群殴,以致身负重伤。师父闻讯后,对他们这种不数而诛的作为大为恼火,扶病配药给邓金龙吃,但邓金龙是个硬性汉子不肯吃药,就这样,由于伤势没得到及时治疗,病情加重,这位铮铮铁汉便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
这以后,在高安、丰城、宜春、万载学“字门”、“硬门蒙”的人也很多,新余一带练习“法门拳”的比较多。这几个县字门拳”、“硬门拳”中的佼佼者,都是客家罗明、吴鹤鸣一脉相传。他们“字门”、“硬门”的武功足迹,踏遍了赣江两岸。他们的门徒也越来越多,技艺也越传越广,有的传入吉安、抚州、湖南娄底、桑植、浙江瑞安等地。
为什么“字门”又叫“余门”(不是“鱼门”)又可叫“法门”。传说“字门”源自于龙虎山余家,有歌诀为证:“宇门传来是余家,少林寺中历分家。家原是三家者,罗家门下三客也。共有三下零半手,何人受伤半下打…。”法门是“字门”的分支,也有人说是从十八法中认定的。
此外,赣西有些地方认为“字门”是武当派分支,称为武当“字门”,也没任何依据,有待进一步考证。其中的“点穴术”五百钱最为出色,是“字门”和“硬门”拳中的精华。意即五指掌印在人身上犹如铜钱般紫手印,阴风入骨,伤人无声无色,对方不知不觉受伤,可限制时间使人病、残、吐血而亡。在江西一带被此技伤者很多,故江西人与人据手也反手或大拇指扣回,防着又防。
“字门豢”五百钱是祖国武术点穴中的奇葩,以前从不轻易传授,知者甚少。可惜“字门”现在濒于绝响。我呼吁有关部门来大力抢救、挖提,让“字门、硬门”后继有人,使之能发扬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