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鹏 编译
很多人对自由式格斗存在误解。有人认为自由式格斗士是一群嗜血的魔鬼,有人认为他们是一群职业罪犯。如果这种古老、优秀的格斗术在人们心目中留下这样糟糕的印象,那真是太可悲了。因此,有必要拨开各种迷信和传言,来了解一下真正的自由式格斗。
起源和发展
早期的日本空手道人士认为,拳击是欧美唯一的格斗术。空手道传入欧美以后,我们才有了真正全面的格斗术。但事实证明远非如此。大山倍达在美国就多次被有着高超腿法的本地格斗士击败。这些人练习的格斗术并不像大山倍达所说的,是更早的时候通过偶然途径传入美国的空手道,而是地地道道的自由式格斗。认为欧美格斗只使用拳法,这种想法显然是非常愚蠢的。今天,日本空手道人士已经开始认真地研究自由式格斗。
无数事实都证明,生活所必需的技术和活动,总会被不同地方的人们在生活中发现,根本不会有遗漏。种植、打猎是这样,跑步、跳跃是这样,格斗也是这样。有争斗和战争的地方就会有格斗。在古代斯巴达、雅典、罗马和那不勒斯,徒手格斗都相当流行。格斗比赛公开进行,受到公众的广泛关注。历史记载表明,当时的欧洲格斗和今天日本或泰国的格斗并无明显不同。格斗士们全面使用腿、膝各种技术,比赛相当激烈。主要的重击技术是腿、膝而不是拳法。
在漫长的中世纪,徒手格斗仍然很受重视,它和剑术一样是骑士的必修课。但我们从历史记载中注意到,这时一种贵族式的偏见开始出现。徒手格斗,特别是其中的腿、膝技术,经常会导致严重伤害,令很多宗教人士非常不满。更重要的是,它经常被和古代罗马的奴隶格斗联系在一起。因此,贵族们开始有意识地远离徒手格斗。当时普鲁士一名骑士团成员的话很有代表性:“骑士应该使用自己手中的剑或自己的拳头和对手战斗。只有野蛮人才用自己肮脏的鞋底或膝盖击打对手。”这种观念虽然令人费解但在当时却相当普遍。剑术和拳击无意中和“高贵”联系在了一起,而腿、膝格斗则和“野蛮”、“粗暴”联系在一起。
由于这种原因,贵族们通常避免在格斗中使用腿、膝技术,除非是为了向对手表示蔑视。他们的徒手格斗技术变得单调起来,杀伤力也大大下降。当然,这种情况在平民中并没有出现。一些平民甚至有意将格斗技术集中在腿、膝上,以表现自己的反叛精神,也为了尽量提高杀伤力。著名的“法式格斗”正是这种平民格斗术的典型。它并非像很多泰国格斗人土声称的那样,是泰拳在近代流传到法国后的一种变型。事实上,“法式格斗”就是欧洲自由式格斗的一种表现形式,它主要使用腿法和膝法,相当凶猛。比赛中常有伤亡。
法式格斗”也并非像一些英国拳击界人士声称的那样,是在与英国拳击的技术较量中处于劣势而逐渐衰落的。事实恰恰相反,在徒手格斗方面,它的效果远远好于贵族们的拳击。很多贵族承认,如果不使用武器,他们很难战胜那些使用腿膝的“街头流氓”。正因为如此,欧洲各国,包括后来的美国,都颁布法律禁止未经批准的街头格斗比赛。拳击和摔跤,作为格斗中最“文明”和杀伤力最小的技术,被大加宣扬以代替“野蛮”的自由式格斗。
拳击的早期倡导者们试图从各种方面显示拳击的“文明”。拳击比赛容易获得批准,在贵族俱乐部举行。拳击手们身穿漂亮的裤子和靴子,而不像自由式格斗士那样光着双脚。最重要的是,由于拳法杀伤力较小,比赛中伤亡非常罕见。拳击也因此被称为“绅士的格斗。今天我们看到,拳击的早期倡导者们过于一厢情愿了。在商业比赛高度发达的今天,拳击比赛早已背离了他们的初衷。今天的拳击比赛,虽然不像格斗比赛那样激烈,但也经常出现血淋淋的场面。人们也早已不再将拳击手们看作“绅士”了。
但自由式格斗士似乎从来就没有被看作“绅士”过。由于欧美文化对拳法和腿膝技术赋予的附加意义,欧美格斗只能沿着一条远比亚洲格斗崎岖的道路前进。在古代日本和泰国,格斗士受人尊敬。只要符合道德准则,他们可以练习和使用各种技术,包括杀伤力巨大的腿膝技术。他们可以公开研究、倡导自己的技术体系,公开举行比赛,并大力宣传获得广泛的认同。而欧美自由式格斗却总是在阴暗中发展有人指责自由式格斗总是青睐黑社会和犯罪分子,但这一点恰恰是主流文化留给它的狭窄的发展空间造成的。长期以来欧美自由式格斗总是和街头格斗以及地下拳赛联系在一起得不到主流文化的承认,无法公开发展。
欧美自由式格斗特殊的发展道路形成了它的一个显著特点:它的技术体系简单而开放。自由式格斗没有泰拳或空手道那样严格、完整的技术体系。法国18世纪著名的自由式格斗士蒙帕罗说:“我们只信奉一点,用徒手技术让对手丧失还击能力。自由式格斗可以使用腿法、膝法、肘法、拳法、摔法和地面技术,但没有固定套路,基本技术也很简单。和亚洲格斗相比,自由式格斗走的是一条粗放式发展的道路。自由式格斗士主要靠实战来纠正和完善技术,很容易走弯路。但从整体上来看,自由式格斗非常符合达尔文“自然选择的思想。因为它的比赛在徒手技术上几乎没有限制,也没有亚洲格斗技术体系的很多无形限制,在技术上能很好地进行优胜劣汰。乔·刘易斯因此评价说:“自由式格斗和实际格斗最相似。它的技术相当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