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起
我曾在2001年第11期的《搏击)上讲过一次“逆思维的格斗训练”,那篇文章说的是如何速成拳脚,后来有人问我逆思维的方法,是否也适用于练刀、棍?我告诉他:完全适用。
所谓逆思维,就是将我们习惯的先练一后打一再练一再打”的训练顺序颠倒过来,改变为“先打一后练”,然后再打一再练一再打”。熟悉心会掌训练体系的朋友肯定清楚,这种对常规顺序的颠倒,其实也是赵道新老先生提倡的,赵老就主张“先临敌,后训练”、“训练是格斗的补充,格斗是最好的训练”。
赵老突出实战对训练的制约,他那句“怎么打就怎么练”的疾呼,振聋发聩。此外,我还认为,武术中那些能应对血战的拳脚、刀棍技法,源于人类搏杀的本能动作,武术里所有有价值的拳式棍技,都不是来自武术家的灵感,武术家创造不出任何有实战意义的拳、棍式子。武术家所能做的工作,是优化人类最原始的搏杀动作,对本能动作进行细节修正,使之具有最大的杀伤性。至于武术家创造了什么,惟武术的功法和训练程序。
从你的本能中寻找属于自己的刀、棍技法
假如你在家遭遇歹徒入户抢劫,你抄起菜刀跟他玩命,你那菜刀是怎么砍的呢?不外乎立劈斜砍横扫、撩呀挡的,要是菜刀带尖,不需要别人提醒,你准又会下意识地加一招扎捅。谁说你不会使刀?你只不过动作不太合理、肌肉发僵罢了。武术中的刀法,本就是由立着劈斜着砍、连挡带拍、横扫侧撩、外带直斜上下的捅刺等组成的,没有什么新鲜东西。依此理看棍法,也没有你不会的招式。
速成刀、棍技法,比练拳脚还容易,因为击拳踢腿,你动作顺畅之外,还牵扯到劲道的问题,就是说,你逃不脱一套艰苦的功力训练过程。抡刀使棍不然,你即便身矮力薄,哪怕是小媳妇大闺女,棍子砍在歹徒胳膊、脑袋上,他照样半残。当然,你要是有把力气,耍起刀棍来,更是锦上添花。
尽管所有的刀、棍技法你都会,但并不意味着所有的技法都适用你,这意思是说,你可能斜劈横扫使用起来十分顺手,换做撩划斜刺,却别别扭扭。此外,你或许偏爱短刀,不愿使棍,或者是正好相反。这没什么可奇怪的,人的运动神经类型有别、性情有异、高矮强弱更是参差不齐。所以,你老师、师兄弟们擅使什么,你别模仿,古希腊的一句谚语说得好“别人的美酒佳肴,可能是你的穿肠毒药”,你应该寻找属于你的一些东西。
什么是属于你的呢?就是你的本能，就是你无须思索,抄起刀、棍即应感而发的那几个动作。这几个动作在你身上肯定是存在的,你把它们找出来,将之优化,再组合成两、三式为一组的几套连续小组合,把它们练顺了使熟了,它们便是你的绝招。
如何找出这些潜伏的本能?就是去打,“拆招”是不行的,事先设计的东西会抑制本能,本能这个野兽只有在突发的惊变中才会跳出来,而且你想抑制也做不到,它不听你的——受你支配就不是本能了。
当然,我说“去打”,并不是让你攥着匕首、铁棍,去跟师兄弟们见血见肉地玩真的,那谁也受不了。你可自制几把假刀、棍,将一叠报纸紧紧地卷起来,外面套上自行车内胎,一根粗硬适手的短棍就做好了。“匕首”可以弄短点。有了这些“短刀”、“短棍”就能开打了,并且打不坏人。我唯一要叮嘱一句的是,绝不能撩猫逗狗地玩耍,必须“刀、棍”见肉,否则,你的本能不出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