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湖客
第二十一章东归之路
“行者”武松
就在这时,树林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接着又有大批军马赶到。许轲透过树枝缝隙望去,见一队盔甲鲜明的金兵走来,看旗帜便知是四太子几术的飞鹰军。飞鹰军兼程急进,刚攻下了龙山,便马不停蹄,再直扑云雾山。许轲见是兀术的飞鹰军,心想可以找他们求救,便准备钻出树林。李焕承一见,急忙拉住他道:“少侠,不可。金军是虎狼之师,要是瞧见这些宝物,若是尽数瓜分,岂不费了我们的心血!”
许轲听他讲得有道理,便止住脚步,继续观察动静。金兵刚过,忽又传来一阵车马声,竟有数千辽兵开过来,许轲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许久,数千金兵才全部走过。许轲等人躲在大车后,不敢动身,闻得杀声不断,心中难过至极。许轲寻思:为了这些破铜烂铁,就躲在这里,眼看白龙山守关的军民浴血奋战而不出手相救,真有些于心不忍。
三更时分,白龙山方向杀声渐息,许轲瞩杨林、李焕承在此守候贡品,自己前往打探。许轲来到白龙山关口,只见关隘已被攻破,金军和乡勇的尸体到处都是,辽军的尸体更多,可见发生过一场血战。忽听有人呻吟,许轲循声望去,见血泊中摇摇晃晃站起一人,竟是娄虎。许轲上前扶起娄虎,道:“四太子的飞鹰军为何也如此不济?”娄虎叹了一声,“如果真是飞鹰军就好了。这些不过是被掳的胡人假冒的,是四太子的疑兵之计。
原来女真族本身人口有限,攻伐辽国时,将渤海、回纥、鞑靼、室韦、党项等族人征为兵勇,做金军的人墙。本来这些人战斗力就很弱,今天和辽军精锐交手,结果可想而知。
许轲问道:“如此说来,四太子并没有来白龙山耶律熊烷为何在此筑垒？
娄虎喘着气道:“四太子英明神武,此刻早已迂回东进直取燕京了。我等在此就是拼命拖住辽军。”许轲忽然有了一阵寒意,“那李应他们呢?”娄虎道:“关隘攻破后,就不知去向了。”
这时,辽兵发现了他们,立刻搭弓射箭,数十只狼牙箭纷纷射来。许轲见势不好,拖起娄虎躲到一处山石后。隘口远处的辽将鸟颜帕利哥手执狼牙棒,率百余名披盔带甲的骑兵呼啸而至。许轲一人不难脱身,可是带着娄虎就大不一样。许轲见脱身无望,只好拔刀准备拼死一战。乌颜帕利哥见二人已是待宰羔羊,不由哈哈大笑,“尔等如果投降,还可活命,可以给我牵马坠蹬……
娄虎大骂:“我大金铁骑早晚踏破辽国,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乌颜帕利哥大怒,令铁甲骑兵冲过来。
忽然从隘口上飞下一名披发头陀,年约三十四五,生得凶眉恶眼,肩宽膀粗,体格魁梧,右边衣袖垂在身旁,像是右臂已断。这头陀往那里一站,上百辽军铁骑竟不敢往前移动。乌颜帕利哥心中不服,“那头陀赶快滚到一边,小心我的铁骑将你踏为肉酱。”
那头陀喝道:“许家小子可在否?
许轲在山石后向外看去,只见那头陀圆瞪怪眼,大踏步只顾赶来,戒刀有如闪电,一闪就是一颗人头落地。铁甲兵只靠冲撞取胜,白刃搏杀却非所长,被杀得叫苦连天,阵势大乱。乌颜帕利哥忙调出十几名长刀手策动铁甲马上前。
那头陀左脚飞起,踢得一名辽兵脸都变了形;左脚落地转身,右脚又将另一名辽兵的胸骨踢得粉碎。
许轲见他这一招“玉环步,鸳鸯腿”,便猜出他是谁。那头陀已看见许轲,立刻抡刀杀到山石旁,将刀衔在嘴里,探出独臂来,似要救二人出去。几名辽国长刀手乘着铁骑,同时扑向他后背。
那头陀当即缩手,将身一偏,让过左首刀锋,一把将最左边辽兵的脖子抓住,把他提了起来,风车般呼呼抡动。四周敌人纷纷闪避,走得稍迟的,被那辽兵踢中,不死也没了半条命。那头陀又将手中辽兵抡了几抡,随手一抛。辽兵落地后动也不动,原来脖子早被捏断了。
众人见他如此凶猛,都吓得呆若木鸡。那头陀乘势把抓住娄虎就走,许轲急忙随头陀突围。
鸟颜帕利哥纵马冲来,一狼牙棒劈向头陀头顶。那头陀转身挥刀相迎,险些将狼牙棒震飞。许轲抽出宝刀,和头陀一齐杀过去。两把刀如雷鸣电闪,所到之处血光飞溅,人仰马翻辽兵阵势一乱,竞退出路口。那头陀和许轲、娄虎得隙,又奔出十几丈远。众辽兵的铁甲马互相践踏,已失去战斗力,只能眼看着三人逃出山坳。
三人来到树林,杨林、李焕承急急出来相迎。杨林见那头陀,倒头就拜,“哥哥,莫不是我们梦中相见。
那头陀将他扶起,“兄弟,我在紫霞谷见到李应,故特意赶来。”
原来他就是梁山好汉中赫赫有名的“行者”武松。
杨林百感交集,“哥哥不在六和寺静养,如何到了云雾山?”
武松叹道:“我身患怪病,活得不自在,只好出去闲逛。到了大名府,方知这战事正紧。又闻李应在此聚义，便想来看看,恰好在紫霞谷见到李应,他告知这里有险情,所以洒家就赶来了。”
忽然喊杀声又起,只见乌颜帕利哥手下的长刀手已涌上附近的堤坝。武松也不拔刀,只望着敌兵冷笑。
许轲急道:“武头领,辽人难缠,且还有大军跟随在后……”
武松笑道:“你帮洒家做个见证,好得知酒家今日杀了几条辽狗!”
辽兵蜂涌而上。武松虎吼一声,翻腕拔刀,冲入敌军。许轲、杨林也豪气冲天,双双加入战团。
只见武松在辽兵阵中杀进杀出,浑身是血身上受了几处伤,行动已不再灵敏,但堤坝上的辽兵也愈来愈少。武松杀得兴起,只捡人多的地方闯,没头没脑地砍杀。乌颜帕利哥和其余辽兵见势不妙,忙退下堤坝。
武松大笑,“不想我独臂还可杀敌,快哉快哉!”
巫闾山之劫
人夜,许轲等人生起篝火,围坐在车旁。此时,武松已离去,继续云游。娄虎待伤稍好,便去找四太子元术。
李焕承暗自心急要将十几车贡品运回高丽谈何容易,于是来到许轲面前,小声道:“少侠,你们可否帮我将这些贡晶送回高丽我王必有重谢。”许轲没有作声,陷入沉思。
原来,许轲手中的金山胜迹图画轴中藏有一张秘图。此图流落于高丽,许轲之父许贯忠在高丽行商时以高价将此图买下,藏于金山胜迹图中。不料途中被高丽马贼劫去,从此查无音讯。回到中原后,许贯忠得知那伙马贼被高丽军队剿灭,金山胜迹图落入高丽国王之手。后来,许贯忠探知金山胜迹图已被高丽国王当成贡品进献辽国皇帝,于是才有了许轲、杨林闯北国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