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谈杨式太极拳练习要领之二
孟乃昌
虚领顶劲
虚领顶劲就是头容正直,不俯不仰,不偏不倚,虚虚领起,若有若无,精神贯注。虚领顶劲,就是百会朝天,如有绳悬,所以又叫“顶头悬”。从百会穴到会阴穴,上下一条线,气势贯串。百会穴为人体大穴。能虚领顶劲,就能提起精神。含胸拔背,要有虚领顶劲相配合,拔背是向上拔,含胸是向下拉,如果没有虚领顶劲向上提洁,身形就会前倾。虚领顶劲,大椎穴也有轻轻鼓起上提之意,从而对全身起到提纲洁领作用。
有些人练拳,几个要领大致作到了,但在金鸡独立、蹬脚、分脚中还站立不稳,后来发觉是没有很好做到虚领顶劲,注意了一下,结果就站稳了,功夫增进了不少。经常做到“虚领顶劲”,百会穴周围有温热感,体表温度高于其他部位。
虚领顶劲,颈部挺拔,胸锁乳突肌两条大筋弹性拉长,形体上表现为一种健美。文艺复兴时期的大画家波提切利笔下《维纳斯的诞生》中的维纳斯、《春》中的欢悦女神和《圣母子与六圣徒》中的主像,为什么都身躯俏美、气度雍容,给人一种高昂上升的感觉?原因就是都有身肢放长的因素在里边,特别是颈部的伸长,以致有的评论家说颈部不合实际比例,那其实正是一种真实的观察和反映。颈长肩削,和东方之美就有了相通的地方。从太极的眼光去看,那正是以虚领顶劲提举起全身精神。
坐腕舒指
有人以为坐腕就是立掌,其实形态上掌和小臂怎么也达不到90°,于是成了硬坐,这就是蹩。不善于用劲的练习者,易犯的一个毛病是,使了一点力,最容易蹩在腕子上。这样,想使劲力通过臂而达到手指就大受影响,尤其气更不可能达到,结果一趟拳走下来手掌手指越练越凉,毛病就出在腕子上。如果能松腕,气就可以达到指尖了,手也就热起来了。所以有人戏称,用夹板把腕子固定住再练太极拳,功夫就长进了。
坐腕,本质就是腕部放松,腕关节拔长,这样就不仅出掌时要坐腕,而且起势垂臂、抱球、云手…一切都需要坐腕,坐腕才能一节拽一节,使沉肩坠肘真正得以实现。长期坐腕,腕部肌肉肌腱会特别发达。
由于腕部最容易蹩住,所以坐腕有一点特殊性,即要求在刚柔相济、有刚有柔之中,柔要占得多一些,是个调剂的问题。杨澄甫《太极拳体用全书》分析“转身摆莲”的用法时说:“柔腰百折若无骨,撒去满身都是手。”怎么会“都是手”?即手要到哪便到哪里。除去腰柔以外,重要的在于腕柔。才会行动如春风杨柳,一干而有万千枝。腕柔不限于转身摆莲,它适用于太极各式。
在坐腕的前提下,作到舒指,上肢的放松才是完整的。舒指即伸指,是指关节放松、拔开。舒指才能使劲气畅达,使沉肩、坠肘、坐腕不致成为空的。舒指,或没有舒指,肩部都有所感觉。指是末梢,不舒指不是真松。经常舒指,练功者十指指肚是凸的,气血充盈而红润饱满(它的相反是干瘪枯白),是身体健康的征候之一。古典拳论说,劲“其根在脚,发于腿,主宰于腰,形于手指”,所谓“形”就是从掌指可以看到全身放松情况。
坐豌舒指,使手健美。文艺复兴时糊艺术大师达·芬奇的名画《蒙娜丽莎》,其女主人公的手被誉称为“美术史上最美的手”。为什么最美?就在于豌坐指舒,高度的放松,达到了高度的美,表现了女主人公轻松愉悦的心境。而太极拳中的坐豌舒指正是“用意不用力”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