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广东螺旋拳
“深入了解事物本质。”霍勒斯
任何称职的空手道大师都承认,他们所遇到的中国拳师采用的“软”鞭笞式攻击,看起来没用多大劲,实际上威力很大。其攻击速度,使人对其力量产生了误解。事实上,它们并非象看起来的那么“软”。大多数拳师都练习这种或那种古老的少林武术套式。少林武术体系变化繁多、形式多样。空手道只是其中的一个小小分支。在更古老的少林武术中,拳术实际只占一小部分,也就是占十分之一左右。少林武术的重点是放在徒手和其他套式方面。
尽管如此,少林武术中的拳术部分还是省力有效的。在练硬拳头、“摆好姿势”后,就可组成无数出击、反击的协调套式。我曾花了几百个小时学习这些动作。这些动作在徒手格斗领域中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然而,讲者无意,隔墙有耳。1954年秋某日,我们在马尼拉谈论少林拳术时,一位双目几乎失明的中国秃顶老人在场。为此,他提到形意拳。我向他打听这种套路。他说他也不懂。但他认识一个住在东区的商人,名叫汪慕塔。据说,在菲律宾他是掌握这种拳术的主要大师。我问老人能否安排一次会见。他客气地答应了。
汪慕塔拥有一家小型纺织品公司,干净但不整齐。他本人也是这种情况。他很肥胖,体重约达240磅。头发很长,从多肉的脸上查拉下来,看样子好象用毛巾梳理过。他的外衣很干净,但穿在他的身上却显得别别扭扭,只是勉强裹住了他那臃肿的躯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时就觉得,这次采访不会有什么收获。
然而,他的举止却远远胜过他的外表。他非常客气地请我们就座。我们尚未在舒适的垫子上落坐,他就为我们递了杯白兰地酒。就这样,我向他表明,想跟他学习形意拳并请他当我的私人教师。他的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神情说道:“我不收费。”
我赶紧插嘴说,我一个月内就要离开马尼拉。因此,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对甚至学点原理都不抱希望。我只是想看看这种拳术的表演。可能的话,与少林拳术作一比较。
汪对上述的话轻蔑地哼了一声,尽管他的朋友——一位颇有声望的少林拳师—就坐在我的身旁。
少林拳术,”他说,“原是一种上乘的武术,但现已蜕化,变成了一套仅仅依靠强壮胳膊的外部动作,而形意拳采用体内发力方法,更为柔软,更为灵敏,因而更为有效。少林拳依靠外部的力量、威力和动力。形意拳则不依赖这些。掌握了形意拳,不需要杠杆作用,能在几英寸之外攻击对手。这种攻击力比少林拳师在1英尺之外攻击对手的攻击力更为有效。”
我打断他的话说:“你所说的一切违背了所有西方的拳击思想。我们有近距离攻击,但是不能产生出足够的力量将几英寸以外的对手击伤。我很难相信你所说的一切。
他微笑着说:“答案当然只有实际表演。但首先让我说清楚,在西方拳击和少林拳术中,你们都是直接出击,基本是在一条线上。而在形意拳中,我们的出击方式是不同的。我们攻击的是内部器官,而不是外部机体。因此,我们的打击力更集中,效果更好。如果我们把精力全部用在攻击上,我们就没有精力对攻击进行引导或集中。因此,我们的身体要与积极攻击相配合,并调整好与对手的位置,然后攻击其致命器官。当然,耳闻不如目睹,我来给你表演一下。”
汪慕塔说着便表演起形意拳的各种技巧,动作敏捷,令人赏心悦目。最使我感到惊奇的要数螺旋拳攻击。这是汪慕塔数年前在广州学到的基本形意拳的一种变形拳。现在我为读者描述一下。
用常规方法将双拳握紧,但指关节要与地面保持垂直而不是水平方向。跨开两腿,双脚位于双肩之间。右胳脾尽量伸直,但肘部仍弯曲。右拳与鼻子保持在一条线上,略低一些。现在,拳头应在对手的下腹部3英寸处。
随着无法察觉的意力,将攻击集中在对手的脐部。与此同时,伸展手臂,将拳头朝逆时针方向(向左)旋转四分之一拳。记住旋转的角度只能保持四分之一拳,超出这个角度就可能产生致命的后果。这种旋转主要是集中力量攻击其身体内部,将拳指向小肠。更深的话则指向胰腺。旋转必须与胳膊的伸展紧密配合。
这种拳术不可能在一天、一周或一个月内学会。但是,假如读者每天坚持练习一小时,就能掌握它。另一个必要的组成部分,即气的产生和利用,将在下一章中进行讨论,因为这个课题太复杂,不可能在此展开。
但是,请相信,东方人对这种螺旋拳术并未暗留手。我现在双手都能使用螺旋拳,别人也能。1961年我在东京时,一位叫威廉·富勒的英语教授找到我,并问我是否知道形意拳。当我回答了解一点时,他主动说,他研究螺旋拳已10年有余。然后,他问我是否愿意“体验”一下他的技能,我答应了。
他摆好基本架势,用右拳击倒了我。效果立竿见影,我弯下身呕吐起来。当时,我已有好几个小时没有进食,否则肯定会将那个地方弄得一塌糊涂。这种螺旋拳简单易学,是拳术中的最高形式。学习、修炼吧!但要小心它的危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