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在新
听说在北京的日本留学生特别喜欢武术,这引起了我的兴趣。新学期伊始,我来到了中国人民大学。
我们学习中国武术,是希望通过它来了解中国的传统文化。’在人大校园内日本留学生饭塚这样对我说。不只是他,几位日本留学生都表示了这种意向。的确,渊远流长的中国武术,在日本朋友看来,如同中国长轴丹青一样意蕴无穷。他们说,中国人早在几千年前创造的这些健身强体,磨炼意志的高超技艺,至今仍令世人叹为观止。
栗田益实是这几位学生中年长的一位,今年30岁了,来华前在日本某建筑公司任职。1978年初,当他第一次来中国时,就对中国的太极拳产生了兴趣。1981年夏季,中国武术代表团到日本访问演出,他专程赶到东京藏前国技馆观看演出,中国武术队的精采表演使他眼界大开,渴望学习中国武术的念头在他心里油然而生。但是,要在日本学习中国武术谈何容易,正当欲学无门时,他认识了来日本访问的中国体育教师。在一位中国老师的帮助下,他开始学习太极拳。去年,他再次来华到人大学习现代汉语,课余就在人大体育老师的指导下认真学习武术。他不仅学会了二十四式简化太极拳,还学会了六十六式太极拳;如今,他又在学习武当剑。他对我说:“中国的武术很好,既锻炼身体,更磨炼意志,当然,我身体的素质本来也不错,但现在觉得更好了。
热情活泼的植树公一年龄最小,才22岁,他是日本中央大学国际经济专业三年级学生,他暂时中止在日本的学业,来中国学习政治经济学。他告诉我,从小学起,他就开始学习日本的武术——剑术和刀术。听他一说,我才发现,他的举止行动中, 果然有一种长期习武的人的潇洒风度。听说他上学期还参加了人大学生武术队,于是,我问:“您现在学会了中国武术的哪些套路?”不料,他回答说:一套都不会。为什么?中国的武术很强调基本功的训练,只有基本功练扎实了,学习其他技艺才能得心应手,所以,我仍在练习基本功。您练过日本的武术,现在又练中国武术,那么,能不能谈谈它们之间的异同?这个…‘他踌躇了,“实在谈不出,因为我学得太少。我只是觉得日本人学日本武术很容易,但学中国武术就不那么容易了,似乎日本武术动作之间的划分较严密,一招一式跟老师做就行,而中国武术有许多动作要靠自己去体会。中国武术您准备继续练下去吗?是的。我认识不少武术队的朋友,有北京的,还有西安等不少地方的,我要向所有碰到的武术朋友认真学习。
比起来,几个人中田崎的个子最高,但他却腼腆得象个姑娘。他红着脸对我说,他象许多和他同时代的日本青年一样,是在上中学时,从香港电影中领略中国武术的风采的。但他比较幸运,在日本,他遇到一位熟诸中国武术的日本老师,于是,他向这位既行医又习武的老师学习中国武术的基本功,并学会了查拳。现在,他又在学习形意拳。他说,在中国,男女老少习武的很多,他们每天很早就起床,练得认真、刻苦,让人佩服。我告诉他,中国有句成语叫“闻鸣起舞。许多练武的中国人都是天蒙蒙亮就起来练习。日本朋友听了,都点着头说,这也是历史悠久的好传统啊。
我们愉快地交谈,从武术的技巧,习武的目的,又谈到习武者的道德,植村连连说:“在这方面,日本和中国是一样的,要和平,不要战争。”我懂得,他是在说,习武并不是为了欺负别人,而是为了锻炼身体,磨炼意志,为了更好地与朋友和睦相处。他们还说,日本大众对中国武术还不是很了解,他们愿意回国后把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武术,介绍给更多的日本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