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市 崇雄 金焕
一九二O年秋,十七岁的万籁声从湖北考取到北京农业国立大学森林系读书学习,在学期间巧遇了该校体育教师赵鑫洲(原是北京永胜镖局镖师),向他拜学了精传武术六合门,开始了学武生涯。
两年之后,万籁声练得体格壮实,两手能举斤,武艺进展很快,活动起来灵活自如,浑身虎劲,已学会了少林六合门中六合、青龙、黑龙等拳术和六合棍、六合刀、八仙剑等器械。万籁声学艺认真刻苦,总是一丝不苟地领会每个动作中的微小变化,赵师傅对他很满意。
为适应对高难武功的练习,他每天一早便到校外公路上练长跑。一天,万籁声跑的正累,突然听见路旁破庙里有叮叮噹噹的声音,便好奇地来到破庙前,却见一对板门关得紧紧的,叩门叫唤均无人答应,便爬上矮墙向内探望,只见破庙有位六旬左右的老年人,正赤着脚在那里不停地拳来脚去,他左腰侧挂着的一对破铁碗互相击撞,不停地发出响声,虽然头发散乱,衣衫褴褛,但目光却炯炯有神。万籁声一看便知道这是个乞丐。他伸手从地上拣起一块小石头向那乞丐投去,然后转身飞快地跑了。第二天早晨跑过这里时,又听到了叮叮噹噹的响声,他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土想再捉弄乞丐一下,只听“咯”的一声,破庙板门敞开,那乞丐一跃步丈多远,来到他面前。这时万籁声还想给乞丐一点利害看看,伸手就去抓乞丐的手腕,猛然间觉得那乞丐手滑如泥鳅,根本抓不着,知道不妙,正想跑开,只觉得手腕一紧,已被乞丐反手抓住,刹时间就被铁圈般牢牢箍住,又疼又热,急忙运劲争脱,谁知只一会儿整条手臂已酸麻无力,,手腕剧痛难忍,满脸胀得通红。这时乞丐抓着他的手腕,把他带进破庙掩上门,爽朗地笑了两声,放开了他的手腕,大模大样地坐在一块石头上说道:你这小伙子,才学 了两手功夫就想来捉弄我,现在不敢了吧!万籁声那肯认输,随而操起靠在墙角的一条木棍叫道:“你不要高兴得太早,叫你知道我这六合棍术的利害”。只见那乞丐原地不动,万籁声将棍一招,“提棍开山”往乞丐头上打来,那乞丐往左一闪使棍落了个空,接着万籁声挥舞着木棍,招数灵动,变幻巧妙,抡、劈、戳、撩、点、挑,可是那乞丐身随棍法变,半点也打不着。万籁声这时已感到乞丐武艺高超,于是回身便走。那乞丐发足追来,万籁声急中生计大喝一声,以“怪蟒翻身”之势向乞丐打来,那乞丐见棍已到头顶,叫声“妙棍”双手向上一抓,棍头尤如压在大山之下,怎么也拉不动。那乞丐哈哈大笑,双手往匝一收,只听“格”的一声,万籁声虎口剧痛,急忙放手,木棍已经掉在地上了。那乞丐道:“使的果然是六合门的棍法,你的师傅叫什么名字。”万籁声道:“叫赵鑫洲。”那乞丐上前一步道:“很对不起,原来是赵师傅的高徒‘。万籁患见这乞丐武艺卓绝,又认识自己的师傅,对他产生了敬意,立即向他讨教。乞丐道:“你师所传六合棍术,虽是少林绝技,但还有不足之处。从此,万籁声每天早晨按时来到破庙跟随乞丐精攻六合棍。乞丐告诉他,这套棍法,既可当棍练,也可当双头枪。一天傍晚,赵师傅要万籁声演练六合棍术。他便取出靠在墙角的一杆双头枪当棍使。他走到屋外空地上,站稳后,便起式挥舞“青龙出海’,枪: 尖白光四闪,越练越有劲,双头枪缨不停抖动,戳起的缨花有如两块飞转的红碟。赵鑫洲在旁观看,不由一怔,赞道:“好”,等万籁声四十四个动作呼呼使完,忙上前追问是谁传授这技艺,万籁声只得将事情说了。赵鑫洲听完后立即带万籁声赶到破庙,只见板门敞开,乞丐早已不在了。为了纪念这位乞丐,师徒俩将六合棍取名“九洲棍”,又称“六合双头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