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眼睛里闪现着惊奇的光泽,我马上接着说“所以小圆圆长得又像爸爸又是像妈妈,你自己说说你像谁啊?”我已把话题转移了,圆圆经我提示,就很有兴趣地考虑自己像谁的问题去了,不再追问别的。
又过了几天,她还是想起这事,又问我,我是怎么从妈妈的肚子里出来的?我就告诉她,“到医院把肚子划开取出来的,做手术时因为用了麻药,所以也不痛”。不论是剖腹产还是顺产都可以用这个回答,孩子并不会追究你肚子上有没有刀疤。
又过一段时间,她又好奇地问我从爸爸妈妈身上揪一点什么东西下来,就能做成个小孩子,是不是揪一点点肉,疼不疼。我说:“哦,是揪很小的一点肉,不疼,不过那得长大才有办法揪得不痛,小孩子不能做这种事。哦,吃完饭想去找婷婷玩,还是想找小哲玩?”话题就这样又一次被不露声色地转走了。
性是人的天性,到了该懂的时候自然会懂,就像会走路是人的天性,只需要时间来成全一样。圆圆终究有一天会知道孩子是从哪里来的,但到了那个时候,她就理解了为什么大人要那样说;同时,我也相信,到这个时候,她就已经有了是非观,完全可以进行自我教育了。
正确的两性观绝不可能孤立存在,它是一个人整个价值观、人生观的一部分。孩子只要有良好的价值观和正确的人生观,他一定会同时有健康的两性观。
性教育现在有一种趋势,就是恨不得把所有的性生理知识都告诉孩子们。认为性教育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在孩子年龄尚小还未产生性欲前,就把一切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们,使他们不再对此有疑问,然后就不再有好奇。应该这样吗?
2007年看到网络上说,台湾的小学给孩子们发了性教育教材,上面不仅有两性生理差异及生殖说明,而且有男女性交的插图。这引起许多家长的抗议。据报道,教材的编写是有医学专家参与的。尽管编写者和推广者出来说这样做是有道理的,但他们并没有说明这样一种教材方案到底是建立在哪一种教育理论上,哪一位教育家的理论可以佐证他们此举的正确性。
另据2007年9月《广州日报》报道,深圳首部中小学性教育读木遭家长投诉。该读本由深圳市教育局和深圳计划生育中心联合编写。“在适合9~12岁的小学读本中,记者看到,已经开始有用简单的语言讲述避孕、节孕知识。而312~15岁的初中读本中开始涉及到月经、手淫等性发育问题,并详细地谈到了怀孕的诊断方法、三种避孕措施和人工流产等内容。该教材开始提及同性恋、性心理障碍等问题,还直面了网络色情、网恋等问题。”
这足性教育课还是性启蒙课?后果是让孩子学会了用理性慎重对待性,还是更开启了他们的好奇,使他们心绪萌动?这些“常识”促成的,是他们对诱惑的拒绝,还是对诱惑的倾心?
现在有一种奇怪的现象,医疗界的人动不动就参与到教育界工作中。
国家让开设学生心理健康课,学校就把这些课承包给医院的心理科:孩子不听话爱捣乱,家长就带着去医院看多动症;需要进行性教育,就请来生殖医学的专家们编教材——这种合作正常吗,它所实现的功能到底是教育的还是反教育的?
我们不反对医疗界和教育界合作,可是儿童教育有其自身的特殊性,简单地把成人逻辑套用到儿童身上,把医疗思维和手段运用到儿童教育中,这是非常荒谬的。读一读卢梭、杜威、苏霍姆林斯基、马卡连柯、陶行知等伟大教育家的著作,只要领会了他们的思想,就可以知道他们会反对这样的“性教育”。
认为“性教育”就是“性知识讲解”,这是一种浅薄的逻辑推理。把“性教育”做成“性启蒙”,比不做还要坏得多!
青少年出现早孕、滥性等问题,根本不是因为他对性知识了解得少,而是因为精神空虚,道德情感发育不良,缺少自爱及爱人的能力。
那些出了问题的孩子,绝不是因为他们比一般孩子性知识少,恰恰相反,他们从各种途径获得了更多的性知识,他们的兴趣被唤起来了。由于他们一贯缺少理性的自我约束力,一贯对自己和他人没有责任感,不计后果地放纵自己。就如同一个经常偷抄别人作业的孩子,他十分清楚自己的行为是不好的,但是他不愿为此付出努力。他不幸从小生活在某种不良的教育环境中,他的自尊在过去的时间里已流失很多,面对自己时越来越厚颜无耻了。
我认为性教育的重点应该是世界观和爱情观教育,大体可分为两个阶段。
在孩子成年之前,教育任务是树立孩子正确的世界观,培养自尊自爱的意识,养成善良、理解、豁达、勤劳的品行,使他成为一个生理、心理两方面都健康和谐发展的人。
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他真正进入谈婚论嫁阶段做准备的。孩子将来成为怎样一个人,他将会以怎样的面貌去和异性相处,基本上都是这一阶段的教育决定的。
到孩子已长大成人,读高中或读大学了,家长可以和孩子直接谈论两性,谈论爱情。家长们不仅要在意识上给孩子以健康的爱情观引导,也要尽力以自己和配偶的相处,为孩子做出榜样。孩子从父母身上领略到美满的男女关系,才会对两性相处有信心,才能以健康的心态为自己找到爱情,找到美好的性,找到一生的幸福。